第 17 章
吃完了飯,沈安寧溜溜達達地沒跟著大家一起走,拐過街角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鐵匠鋪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草紙嘩啦一抖:“這個東西能做嗎?”
鐵匠看了一眼:“能倒是能,但是得給我說你要多大的?這上面的“刺兒”要多長。”
沈安寧大致看了一眼,雙手圍成一個圓形,道:“差不多這麼大,刺兒大概四五……一寸便可!”
大概是沈安寧長相顯小,看起來就像個黃毛丫頭,鐵匠師傅一邊收了圖紙一邊也忍不住好奇:“小娘子,這東西我還沒見過哩,幹啥用的?”
沈安寧笑了笑:“沒什麼大用處。”
一個日後能不能用得到還兩說的小玩意,只不過現在已經步入盛夏,確定了種下去的東西不會再感染花疫病毒,就只等著日頭不這麼毒辣的時候,再把花種子給種下去了。
這幾日陽光太盛,幼苗太嫩,如果種下去還得顧著給它澆水,沈安寧太忙,顧不過來。
——她已經把要租的鋪子看好了。
地處繁華,屬於是黃金地段,租金自然也好看得很。
沈安寧還在糾結要不要租。
一來離花的成熟季還有些時候,現在先租了未免太浪費,但是她觀察了幾日,看這個鋪子的人不止她一個,她怕錯失了好機會。
二來……
這鋪子實在是貴得很,足足十五貫錢,便是讓她拿,也拿不出來。
沈安寧摸了摸已經明顯扁了下去的荷包,止不住地有些焦慮。
前幾日錢來的太容易,導致她都有點飄了,現在這事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她也不好意思找蕭譽。
沈安寧在心裡感嘆:還是臉皮太薄了啊……
她搖了搖頭,依依不捨地從店鋪前走開了。
翌日一早,沈安寧捲了家裡細軟,挎著大包來了縣衙門口,哐哐哐拍門未果,沈安寧索性抄起了衙鼓旁邊的鼓槌,大力敲了下去。
在後花園裡忙著鼓搗大花盆的眾人一聽,條件反射般丟下手裡的活兒,一股兒全飛到了門口。
留下蕭譽一個人留在原地目瞪口呆:“有冤案你們都跑了,留下我幹活?!”
然而這幫人早跑沒影了。
蕭譽頗有怨氣,料想著一大早能有什麼案子,由著這幾個人去吧,於是把手裡的鋤頭鏟子一丟,晃蕩進自己屋子裡打水洗手去了。
等他到一堂,往那兒一坐問道:“擊鼓的人呢?有什麼冤情帶上來問問。”
“嗨,沒有,沈小娘子來縣衙沒開門,敲門沒人聽到,就敲鼓了。”小馬捋著袖子往後走,“走吧老大,花盆土還沒裝完呢……”
“等等!”蕭譽一揮手,“沈安寧來了?”
小馬滿臉狐疑地看著他,蕭譽樂顛顛地往甬道走去:“你們先去,我去慰問一下。”
可惜他還沒走到寅賓館門口,就被沈安寧轟了回來:“誰允許你隨便進女孩兒房間的?!滾出去!”
蕭譽摸著鼻子悻悻地出來了,被趕來門口看笑話的眾人撞了個正著,頓時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