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跟他的主人又不一樣。
小白很好攻略,可奚逢秋不是。
正想著,當池鏡花回過神,望見小白正湊近朝她張大嘴巴,似在邀請她喂他吃飯。
池鏡花思忖片刻,一口氣掀開被子,撿起鯉魚,將其送到他嘴邊,順帶輕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而小白則是十分通人性地親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真的很像小時候養的一條狗啊。
池鏡花笑了笑,從頭頂一直到白鶴的後背,指尖輕柔地撫摸他,思緒不知不覺回到了過去——她還是孩童時代的那段美好時光。
而白鶴似乎很是享受,一邊享受溫暖陽光的潑灑,一邊懶散地靠在她的腳邊,一聲低鳴後邊仍由她隨意觸控。
不知過去多久,門口吹來一陣冷風,耀眼的日光被陰冷的影子所替代。
池鏡花與白鶴不約而同地仰頭。
白鶴已然愣住,池鏡花本能眨眼,沒等她開口,站在對面的人先於她張口。
少年逆光而立,置於暗影下的肌膚幾近透明,耳鐺猶如一道鮮紅的血滴,血色映上左臉,連帶著臉唇上才有了血色,他微微低頭,貼於耳側的墨發緩緩墜落。
“今天也要去醫館嗎?”
聽上去,他像是為了此事而來。
池鏡花對此毫不懷疑。
她重重點了點頭,“嗯,對。”
當目光中出現散發著淡淡中草藥的紮眼白紗布,奚逢秋慢慢張開右手,聲音煞是動聽,語氣頗有討好之嫌。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手嗎?”
池鏡花一直覺得奚逢秋骨節分明的五指十分好看,所以當他朝自己伸手時,下意識地想要觸碰試試,等反應過來他曾明確表示想要她的手之後,已經遲了。
不過奚逢秋沒有直接握住她的手,而是慢慢替她解開了紗布。
輕盈的紗布失去承載的物體,以極慢的速度飄落,橫在二人中間,宛如銀河般呈現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奚逢秋看過去時,發現池鏡花手腕傷口的紅腫已經消退,只剩下幾道淺色的痕跡。
“快好了。”
池鏡花同樣驚訝於傷口的癒合速度,看來“老神醫”真沒叫錯。
“是快好了,但我還得去醫館為我體內的毒試藥。”
池鏡花驀然想起昨日老神醫交代的事情,忙不疊地套上外衣,生怕耽擱了時間,惹的老神醫不悅。
等她穿戴好衣裳,轉過頭,烏發晃動掃過後頸,她朝站在她身後的奚逢秋彎起眼睛。
“你會陪我一起的,對嗎?”
奚逢秋對此不可置否,倒不如說,明明只是與她一道簡單出個門,竟讓他生出幾分期待之情。
見他不語,池鏡花繫好腰帶,毫不猶豫選擇奔赴他的身邊,不敢直接牽手,卻可以扯住他的衣袖,將人往外帶。
今天的天氣同樣很好,潮濕的泥濘經過陽光熾熱烘烤已經變為幹土,空氣中傳來陣陣冷意,已是秋季,綠葉更少,唯有銀杏開得旺盛,在風中沙沙作響,在平坦的地面鋪上已一層金色的落葉。
兩人一塊經過院子裡時,看見趙星瀾一邊翻閱古籍,邊與玉佩裡的紀望慕對話。
兩波人打了照面,趙星瀾笑容燦爛地揮手致意,說是等池鏡花回來會給她個驚喜。
池鏡花快速道句“多謝”,一刻時間不敢耽誤,拉著奚逢秋趕緊前往醫館。
一路照舊沒幾個人。
當他們抵達醫館的時候,門已經開了,老神醫正端坐在大堂寫藥方,時不時還得靠眯著眼湊近才能看清紙上的字。
聽到腳步聲,老神醫抬頭,在模糊的日光下,見到兩人又是一道過來的,老神醫一昧不語,只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