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像是被什麼逗樂一般,奚逢秋不由輕笑一聲。
“嗯,好。”
雖然聽著像是要跟男配逛街約會的樣子,但其實這個時間點很多店鋪都沒開門,等他們在白鶴的帶領下找到位於街尾的醫館,正好趕上老郎中開門看診。
見老郎中抱著沉重的門栓有些吃力,池鏡花便順手幫他抬了一下,只是手腕的傷口似乎愈發地疼了。
“多謝姑娘幫忙。”
今日天氣很好,老郎中駝著背,留著花白的胡須,腿腳不大利索,眼睛也不大好使,看人需要眯著眼睛才能看清。
池鏡花忙擺手回“不客氣”。
老郎中抬起頭,注意到池鏡花手腕處的傷口,眯起眼睛打量半分鐘,顫顫巍巍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位進來吧。”
跟隨老郎中來到內堂,中藥味更加明顯,房間內有個長桌,桌上擺滿了各種中藥,牆上有一個個抽屜,抽屜裡放滿了各種中藥,它們的名字都貼在抽屜外邊。
“嗯……讓我先來號號脈。”
老郎中讓池鏡花坐下,他治病的原則是:不管看什麼病,首先得號脈。
池鏡花倒不反對這些,只是老郎中一直撫著胡須,表情相當凝重,讓她心裡很不安。
老郎中欲言又止,“外傷倒是好治,但是你這毒……”
池鏡花秒轉頭,詫異問道:“什麼毒?”
老郎中也愣住了,“你莫非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什麼毒啊?
池鏡花印象中只有奚逢秋曾嚇唬她要給她下毒,但那並非真的。
她下意識看向奚逢秋。
原本站在日光耐心等候的少年正百無聊賴地用絲線翻花繩,似正在思考什麼,聽到二人交談的聲音,突然指尖一頓,神情愈發迷茫。
似是想起什麼,池鏡花突然將袖子往上撩,看見一道已經癒合很久的傷疤。
不會是這個吧?
老郎中瞅了一眼,“在哪弄傷的?”
池鏡花老實回答:“墓xue。”
“十之八 | 九就是這個。”
老郎中繼續悠悠道:“我們這兒的墓xue為了防止盜墓賊,都會設定暗器,而暗器大多有毒,不過年歲太久遠了,究竟是何種毒得等老夫研究研究。”
池鏡花一昧不語,心裡比苦瓜還苦。
老郎中連連稱奇,又問:“姑娘,這些天,你就沒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
有是有,但她只是起床時偶爾頭暈目眩提不起精神,但稍作休息就會恢複,她只當睡眠不足,誰承想竟是中毒跡象。
別人都是吐血爬不起來,她能吃能喝能睡,怎麼也想不到會中毒。
“我……”
池鏡花一個字尚未說完,眼前突然被一片黑影所籠罩,熟悉的清香鑽入鼻腔。
思忖良久,奚逢秋終於想到安撫她的辦法,便化為行動,眨眼間站到她跟前,以一種近乎於抱住的姿態摟著她,隔著衣衫,右手輕輕覆上她的後背,冰涼的五指由上往下輕柔緩慢地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