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袁老闆便被他說動了,“不過咱們得定個時限,萬一你們一直賴著不走怎麼辦?”
趙星瀾比了個“七”的手勢,“就七天。”
“好!七天!”
袁老闆也不含糊。
當然,他並非腦子一熱答應趙星瀾的賭約。
雖然找道士驅鬼並非他本意,但若是這群道士根本抓不到女鬼,就能夠令女鬼的謠言止步,這樣,他家布莊的生意也會回來。
說罷,他冷哼一聲,便帶著袁夫人跟小魚直接離去。
池鏡花眨了眨眼睛,下意識一抬頭,溫暖日光撞入雙瞳,映出奚逢秋眼睫低垂,眼底含著清潤的淺笑,像是在向她示好的模樣。
池鏡花默不作聲地繞過他身側,慢吞吞地朝趙星瀾伸出雙手,愁眉苦臉地望著他。
“趙道長,你看我的手還有救嗎?”
趙星瀾颯然一笑,“沒事,池姑娘,我有辦法讓你恢複如初。”
這並非大話。
回到客房,趙星瀾畫了一張符,輕聲唸了句咒語,幾下便替池鏡花驅散手臂裡的鬼氣。
隨著鬼氣消散,池鏡花傷口的顏色恢複正常,只剩被勒過的紅腫。
對於道士來說,只要鬼氣不是侵入五髒六腑,一切就都還有的救,不過對於肉 | 體上的傷口卻不是趙星瀾的長處。
趙星瀾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黃符,“池姑娘,剩下的你得去找大夫了。”
盡管如此,池鏡花已是十分感激。
池鏡花真誠致謝,隨後轉過身,向一直駐足在她身上的灼灼視線的源頭看過去。
又或許是她太過關注奚逢秋,所以才對他的一切相當敏銳。
奚逢秋站在離門口的不遠處,屋外陽光斜射在他的肩上,落在他衣上的枝葉陰影隨風搖曳,勾出一副生動的卷軸畫。
池鏡花思索幾秒,走到他身前,仰臉,杏眼彎彎,露出個明媚燦爛的笑。
“奚逢秋,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在池鏡花走近之前,奚逢秋用纏在指尖的一截白絲心不在焉地翻花繩,聽到她的腳步聲才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池鏡花身後的趙星瀾,目光重新落回到少女臉頰,唇邊漾起個笑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同我說話了。”
肯定不會啊!
不說他是她的攻略物件,就光在危機時刻,他來救她這點,足以彌補他之前所做的事情——至少不是真的想她死。
當然,最好是能多在意她一些。
池鏡花明白他指的是利用她引出衣服鬼一事,但現如今,這事對她來說已經翻篇了,沒道理一直揪著不放。
她假咳一聲,“我不認識路嘛。”
並非是她說謊,而且是金德鎮,她只認識去過的那些地方,至於醫館,在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子她全然不知。
奚逢秋沒有說話,只輕輕歪過頭,耳鐺劃過頸側,位於左臉的傷口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清晰。
他的傷還沒好全乎。
池鏡花心髒揪了一下,想要跟他一起出門的心情更加強烈,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拜託你了,奚逢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