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不亂說我的事,我當然也會當沒見過你。”
林菲兒看著手裡的汽水,眯著眸說,“若你還不自在,不如同我去喝一杯。歌舞廳,我老頭的場子,沒人敢動你。”
楚邵沒來。林語晨內心的失望溢於言表。
林菲兒,一個曾經夥同別人欺負自己的人,卻在她人生最複雜的路口處出現。
她一時昏了頭,選擇跟她去歌舞廳。這也是林語晨兩輩子唯一一次上歌舞廳。
林語晨在一堆酒裡還是選擇喝汽水,正是林菲兒握著得那瓶。後來,林菲兒喝高了,林語晨也跟著喝了一瓶酒。
酒沒喝完,楚邵來了。林語晨的心裡難受,藉著發酒瘋,迷迷糊糊地跟他回家。
第二天,林語晨在楚邵家裡醒過來。
楚邵端來一杯熱水。
彼時的自來水有鐵鏽味,燒開後還有味。林語晨那天喝的熱水味道更是重,已經發苦。
她心裡擔著事,沒在意,打量楚邵的神色,發現他沒有質問也沒有懷疑,好像很平靜,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的心裡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失望,但是,批文能下來是好事。
“楚邵,我拿我們廠前三年的淨利潤換到批文。我沒有出賣自己。陸天說,你今天可以去拿批文。”
“好。晨晨,你在家歇著,我媽會照顧你。我現在就過去拿批文。”楚邵沒有一個字帶“懷疑”,走到房門口,回頭看向面色發白發青的女人,給一記笑,頭也不回地離去。
林語晨暗自鼓氣,嘗試誇自己的眼光不錯,沒看錯人。高興的念頭沒升起,肚子就開始作痛,緊接著一股熱流潤濕大片的床單。
當時,邵美芬嚇壞了,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嘴裡碎碎念:“第一次上家裡就發生這種事,不吉利啊。怎麼辦啊。”
後來,她才脫口而出:“昨晚,你們倆回來都遲,是不是在外面亂來,搞……小産了?”
林語晨痛不欲生,神志模糊地說:“沒有。我和他前晚上才第一次。”
“那那……你是月事不正常,怎麼辦啊?”邵美芬跑出門,想找林彩霞商量。
結果,婆媳兩人在外面為送不送醫院的事吵起來。
屋裡的林語晨生生地挺過一波又一波地湧血,直接昏死過去。
楚邵拿到批文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臨到村口又轉去造紙廠。
他撫摸著新機器,又哭又笑,還拿頭撞幾下。
後來,他想起給林語晨喝的熱水,拿出手裡沒有標簽的空瓶,走到倉庫外,扔進水渠,而後趕緊跑回家。
彼時,林語晨都已經快要涼了。邵美芬看人實在要不行,趕緊喊醫生。
赤腳醫生上門給林語晨掛水,開止血藥,對回來的楚邵說:“這種出血量是會死人的。你們本來應該早點送縣醫院,現在來不及了。應該是小産,我先給她掛鹽水,若是還止不住,連夜送縣醫院。”
楚邵慚愧得不行,一直守林語晨一夜。
第二天,林語晨迷迷糊糊地醒來,唸叨廠子。楚邵就又離開家去廠裡,召集工人動手開工,還請林語晨約好的王白潔幫忙指導工作。
三天後,林語晨慢慢地恢複元氣,清醒過來,聽著院子裡楚家人的爭吵,想象造紙廠的情況。
傍晚時,楚邵趕回來,見到林語晨就說:“晨晨,造紙廠開工了。你的老同學王白潔也過來指導我們生産,你不用擔心,可惜你沒看到機器轉起來。他們說,今天晚上就能出第一批紙,明天就喊咱妹、咱媽幫忙曬紙。”
“太好了。”林語晨一聽要出紙,整個人都活過來,恨不得現在就去造紙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