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車笛鳴叫聲響起,白蘭從混沌的思緒中醒來,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頭昏眼花,突然,昨天那觸目驚心的事還歷歷在目。
她和蕭斌剛吃完晚飯,就有十幾個人闖入她的家中,那一雙雙冰冷的眸子,那陰狠的聲音在她的眼前浮動著。為了掩護蕭斌,她只能選擇束手就擒。
蕭斌倒也不愧是黨內王牌特工,趁機破窗而逃,但隱約間她還是聽見了子彈穿透身體的聲音,她的心裡忍不住開始擔憂他的安危。
想到福山雅竹,白蘭忽然擔心他會不會因為自己被捕失去理智,若是那樣,可就糟了。
“醒了。”
又是那個冰冷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畔,循聲看去,只見南詔雲子徑自走上前來,陰冷的看著她。
“雲子小姐,您為何要將我帶到這裡來?”白蘭皺眉沉聲問著。
南詔雲子卻冷冷一笑:“你還真是明知故問,幽靈,你該現身了。”
南詔雲子手一抬,漆黑的屋內霎時燈火通明,搖曳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像是一條幽深的黃泉路。
白蘭四處張望著,她此時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牢獄之中,屋內擺放著各種冰冷的刑具,對一般來說絕對是毛骨悚汗,膽戰心驚的,可對她而言,自從參加了革命開始,她的身體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而是屬於千千萬萬的勞苦百姓,是屬於無堅不摧的信仰。
冷笑一聲:“雲子小姐還真是會說笑,我若是幽靈,就憑福山那精明之人,難道會察覺不到麼?”
“他就是一個深陷泥潭沼澤的愛情小丑,完全失去了判斷力,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南詔雲子不屑的說著。
“早有耳聞,雲子小姐對愛情冷若冰霜,不過,此時從您的話中,似乎能讓人感受到你對愛情的領悟已經到了一定境界,難道,您也曾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而且還被傷的體無完膚了?”
“閉嘴!”
南詔雲子上前用力給了她一巴掌,厲聲問道:“說!都有誰是你的同黨!”
“當然是……丁默村丁主任了。”
白蘭唇角印出斑斑血跡,陰冷的笑容猶如地獄之花彼岸。
“你還敢戲弄我!”
南詔雲子拿起皮鞭狠狠的在她身上招呼過去,她彷彿聽到了皮開肉綻的聲音,熱血在她的傷口上不斷流淌著,可她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因為,此時她的心裡已經被愛情填滿,眼前浮動著福山雅竹的音容笑貌。
她不屑的冷笑:“雲子小姐,我感覺您真的挺可怕的,您成為了別人的棋子還渾然不知。原本一張美麗的臉卻被惡魔矇住了雙眼,變得醜陋、扭曲。相信不久的將來,你就會變成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苟延殘喘的活著,直到被人剔骨削肉,不復存在。”
“你還敢詛咒我!”
南詔雲子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手不斷的揮動著鞭子,理智已經漸漸被憤怒所佔據。
“雲子小姐!”
一個二十歲左右嬌豔的女人走上前來:“松下科長,讓您去他那裡一趟。”
“我知道了。”
南詔雲子狠狠扔下手中的鞭子,轉身憤然離開。
陸軍醫院。
水島吉仔醫院裡尋找了南詔雲子一夜,卻並未見到她的身影。
“水島君?”
他的背後突然傳來酒井依子熟悉的聲音。
“依子小姐,您生病了麼?”水島吉一臉關切的問道。
酒井依子淡淡一笑:“水島君的眼力還是這麼好,連我生重病了都能看得出來。”
“依子,是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
水島吉很誠懇的問道:“你的病不嚴重吧?”
“多謝水島君關心,只是受了風寒,過幾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