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新露從長寧身上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
“新露。”長寧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怎麼了主子?”新露連忙答道。
“扶我起來,我想去院子裡坐會兒。”
雖然快要初冬,但天氣卻絲毫不見冷。今晚天色不錯,月明星稀。
長寧瞧著湖邊景色不錯,便扶著長寧在湖邊煙水亭邊坐下。
到底是深秋,且長寧還發熱,新露便進去替長寧尋件披風。
勤政殿。
祁淮合上最後一本奏摺,捏了捏眉心。
蘇列接過內侍奉的茶,穩當的放在帝王手邊。
“陛下可要歇息了?”
祁淮半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按照往常,蘇列這時應該服侍帝王安歇了,但蘇列思慮了好一會兒,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
“陛下。”
祁淮眼睛沒睜,隨口問:“有事稟告?”
蘇列:“今日玄雲寺來報,姑娘受傷了。”
倏地,祁淮睜開眼。
不知為何,蘇列心底一顫。
帝王分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滿殿的人卻都跪了下來。
蘇列本想,陛下若是對人有幾分看重,最多抵不過派人讓太醫上山瞧一瞧。但他卻萬萬沒想到,陛下竟踏著夜色,親自到玄雲寺來了!
祁淮到的時候已經深夜。
還未走近,便聽到絲絲簫聲。
簫聲清冷,人卻比這簫聲還要冷。
同一曲曲譜,不同的人,不同心境,奏出來都不盡相同。分明和那晚是同一曲子,祁淮卻覺得那晚初遇的山間精靈好似消失不見了。
這一刻,祁淮想,究竟是經歷過什麼,才會吹出這樣的簫聲?
簫聲未絕,祁淮抬腳緩緩往湖邊而去。
蘇列瞧見帝王的手勢,沒再跟上去。
長寧的簫聲忽然停了。
祁淮沒開口,長寧也未說話。
良久,祁淮垂眼,指腹在身後摩挲了一下,“傷,可要緊?”
“不要緊。”長寧說。
“這麼晚,您怎麼過來了?”
祁淮背手看著湖面,不答反問:“經文可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