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衝進來的梁成文等人,他們其中還有些並不嚴重的患者,眼中是深深的仇恨,卻似乎意識到仇恨只會招來毒打和死亡,之前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每次那些士兵來抓重病的人出去焚燒,就沒他們當做人過,也許連畜生都不如,他們沉默地低下了頭,沉默地仇恨著。
“把屋子裡的窗戶都開啟,他們首先需要通風的環境。”梁成文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在發抖。
其他醫師才算是回神,他們也不知道梁成文的種痘有沒有用,但無論如何,既然已經逃出了牢獄,就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這日晚上,傅辰從城牆上接到了密鳥,開啟了上面勾著的竹筒。
傅辰看完後,眼眸一亮,很快回了信,放走密鳥前,傅辰又想了一下,轉而又寫了一封,這封是寫給扉卿的,也有幾日沒有通訊了,想必扉卿也是想念的緊吧。
將兩封信一同放入竹筒,看著密鳥高飛,信送達後再讓青染一同處理,這樣的事情這些年青染做的並不少,有些事甚至不用傅辰細說,她就能猜到剩下的。
當他回到別莊的時候,進到一個院落裡,當然這裡計程車兵並沒有攔截過他,這是比零號更高的指揮官。
正迎上侍衛頭頭,呂尚。
“還不願意開門?”李遇挑眉問道。
“還沒,他說要等你來。什麼毛病?”呂尚也是最近被七殺這人弄得心力交瘁,雖然滅了火,但城中很多民宅很多都被摧毀了,那些百姓沒地方住,都搬到大街上了,人心更加浮動了。
為了找七殺和邵華池的下落,他們沒有人手來管這些百姓了。
怎麼好像也沒過幾天,全部亂套了,偏偏這個時候零號也走了,要不是李遇接替上,他們連個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
侍衛頭頭也不知道怎麼,他總覺得李遇以後也許真的會取代扉卿,走到他們想都想不到的高處。
白天的時候就接到老呂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願意出去,傅辰也沒放在心上,他還要繼續搜查瑞王的下落,哪有時間去看屬下又怎麼了。
傅辰敲門,報上了名字,裡頭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呂給他開了門後又回頭繼續喝,不斷的給自己灌酒。
也沒看到走進來的李遇,自顧自地喝著,李遇也輕描淡寫地坐了下來,直接拿起對方想要倒的酒瓶,就著瓶嘴就要喝了下去,卻被老呂一個手刀把酒瓶給打落在地上。
“你這是幹嘛?”
“……李大人……”老呂埋頭,滿是哭腔。
“我聽著,我在外面累得夠嗆,你倒好,在這裡偷閒?”
“完了,……李遇,我好像被感染了!”因為邵華池被七殺偷走了,他這幾日也是忘了天花的強感染性,居然就這樣在外跑來跑去,今天才發現自己似乎有點發熱,然後他又出現了頭疼、背疼、疲憊等等症狀,這不與之前梁太醫說的先期症狀吻合嗎?
嚇瘋了的老呂就把自己給關在屋內了。
“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傅辰攤開手。
“不不不行,若是您也……”
傅辰譏誚地看著他,“你若真擔心傳染給我,方才又為何給我開門?”
老呂只得把包的緊緊的衣袖攤開,給傅辰看他的症狀。
天花潛伏期一般是七到二十天,老呂的症狀與普通的感冒發燒很像,傅辰檢查後,卻發現老呂沒有天花最明顯紅疹特徵,很有可能只是他自己嚇自己,至少目前並沒有被感染,傅辰低聲呢喃著:真可惜。
“您說什麼?”李遇只是動了動口型,老呂看不清楚。
“你現在這狀況,還不能確定,為了保險起見,不能再隨意出去,這裡的管理權我先代你去做吧,讓呂尚跟著我。”呂尚就是那侍衛頭頭的名字,和老呂是同一輩的,一個姓。
“您……您不殺我?”這件事遲早都要爆出來的,他不可能一直躲在屋子裡,若是換了是零號,或是呂尚,很有可能直接將他殺了,以免危害到他們自己人。
雖然裡面大部分士兵都是得過天花的,但這些將領卻不會冒險去得,誰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所以剛才他根本不敢讓呂尚進來,唯有指望著李遇能夠網開一面。
他真的沒想到,李遇居然那麼有人情味。
頓時感動的不知要說什麼好,呼啦一下跪了下來,“李遇大人,謝謝……”
將自己的令牌奉了上去,李遇接過,“自己人,不必那麼見外。”
你當然還不能死,我還要你派用呢。
再說,那麼多枉死陰魂在地府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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