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零號似乎有點不聽話啊。
傅辰發現了這細微的差別,按兵不動繼續與老呂走了進去。
穿過石橋和小池塘才算來到了正院,關押邵華池的這座山莊風景相當不錯,差點會讓人誤以為是進了江南某一個別致的院落,聽說這裡是晉成帝偶爾來遊玩的莊園,知道邵華池出了事情後,就下了口諭讓他住在這個地方,順便還把不清不遠的王府側妃田氏。
當傅辰來到最後一道門的時候,又遭到了阻攔,這次就是有老呂在也是進不去,二皇子有令,不是他親自下令,沒人可以跨過這道門檻。
而一道門之後,就是邵華池所在的地方了。
就在老呂準備拿捏身份的時候,就聽到裡頭傳來哀慼的哭聲,和死命拍打門的動靜。
實在是裡面太過吵鬧,侍衛沒有辦法,只有把門開啟了,一股惡臭撲面而來,也不知道里頭多久沒有人整理過了,難怪要把門窗緊閉。
裡頭正是哭得形象全無,連發簪都不知什麼時候掉了,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骨頭的田氏,“讓我出去!我不想死,憑什麼讓我來照顧這個怪物!”
田氏瑟瑟發抖,早就沒了當初與傅辰相似的那沉靜的氣質,連眉宇間的一兩分相似點也隨著與瑞王妃爭奪寵愛也日漸消散,變成了與普通後宅婦人沒什麼兩樣的人。
在京城的時候田氏就已經聽說天花的可怕,路上還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謠傳,本來就不願意來的她,被王妃生生投放到這裡,那女人平日恨不得天天與殿下在一起,一出了事情,卻聰明的很,居然以要主持瑞王府大局為由,將她派到這要人命的地方。
她也是看到那些得病的民眾的模樣的,本來就排斥,沒想到看到的是昏迷在床上,已經看不出容貌的丈夫,還有那一股因為無人照料而散發的惡臭,這已經不是她原本那個雖然半邊遮面卻依舊風華絕代的丈夫了。
這只是個病入膏肓的怪物。
“我寧可死,也不要待在這裡!求你們放我出去!求求你們!!”田氏跪倒在這些護衛腳下,聲淚俱下。
根本沒注意到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傅辰。
她真的不想死,她還有兒子,既然邵華池絕對活不下來,那麼還拖累活著人做什麼,怎麼不這樣直接死了乾脆!沒的讓人為他喪命!
平日的田氏也並非如此,但現在關乎到自己性命,也不由怨毒地希望自己丈夫早點歸天。
說自己丈夫是怪物,這田氏大概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這田氏要不是給瑞王生了個兒子,再加上從瑞王在宮裡的時候就跟著了,是瑞王的第一個女人,不然就憑她的身份怎麼有資格被抬成側妃。
眼看這些侍衛紋絲不動,顯然是要她繼續照顧邵華池,田氏乾脆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前,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遠處,似乎看到一個眼熟的面容,卻一下子想不起來那是誰。
就順利暈倒在地上。
人都暈了,不可能再照顧邵華池。
當然這真暈假暈現場的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只是沒有人去拆穿他,侍衛們本來就是做做樣子,他們不可能違抗聖旨,但也不會真的讓人把邵華池給照料到康復。
田氏被拖了出去,老呂才對著其中一個護衛輕聲說道,此人是前來接替扉卿大人的李遇大人,是現在晉國的二把手,他只是進來確認情況的。
侍衛看了李遇的令牌,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他們聽命於零號,但李遇要真的因為阻攔事後給他們穿小鞋,他們也沒有絲毫辦法,沒必要因為一個必死之人去得罪一個未來的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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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放了李遇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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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著一群人,灰頭土臉的地鼠,風塵僕僕的薛睿,還有那喜出望外的一張張臉,沒有什麼比在絕望中擁有可以信賴的戰友更欣慰的事。為首的人就是方才敲門之人,他容貌普通,雙目無神,無論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那是他親自為此人貼上去的易容。
他猶如一道風一般朝著傅辰走去,卻生生在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了,他想把眼前的人揉碎了摁到骨髓裡,因為在剛才,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邵華池張著嘴,也許是想說的話太多,堵在喉嚨裡出了聲音。
沒有太晚,從呼吸和腳步聲能判斷他們很虛弱,至少他們撐到現在,難得在傅辰臉上出現了類似鬆了一口氣的情緒,看到真情外露的傅辰,邵華池本來要說的話也不知何時吞了回去,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心中被密密麻麻的溫暖水汽填滿。
傅辰從朱儒那兒知道還活著的人時候,就在想辦法把人儘快救出來,不然不用等扉卿他們發現就會被活活餓死,在地下可沒有任何吃的東西,雖然找到了火器庫的地圖,但他看不到,也幸而薛睿他們的及時到來,在他支開扉卿派來的人之後,他們共同商議,選擇了相對最安全的通道上方的位置進行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