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瀾和張律師又去了一趟刑警隊,帶走了跟案件有關的材料,然後回事務所研究案情。
姜景奕知道左瀾正在跟進的案子的當事人是她的好朋友後,就把原本想要交給她的一個案子交給了別的律師。
姜景奕看到左瀾整個下午一直眉頭緊鎖,猜測案子應該挺棘手。但左瀾沒有向他張口,他也就不好主動去問。張律師是事務所裡最擅長打刑事案的律師,左瀾第一時間想到找師傅也是明智之舉。
晚上,左瀾打算去醫院看望梅天東。既然答應了凌寒,她就不能食言。
去醫院的路上,左瀾不斷告誡自己去了之後千萬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雖然她心裡對梅天東有諸多埋怨,可他現在怎麼也是個病人,這點同情心她還是應該要有的。況且,她還答應了凌寒,不把怨氣撒到梅天東身上。
左瀾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然後步行去了住院部的大樓。一番打聽後,左瀾乘電梯來到六樓。在護士站報上梅天東的名字後,她來到了梅天東所在的病房門口。
從病房的玻璃窗上,左瀾看到病房裡有人。她敲了敲門,就推門進去了。
“你是哪位?”楊老師盯著進來的左瀾問。
“我叫左瀾,是凌寒的朋友,梅天東認識我的。”左瀾說。
躺在病床上的梅天東看到左瀾,喊了一聲“左瀾姐”,想掙扎著坐起來。楊老師急忙攔住他,幫他將病床搖高。
“左瀾姐,這是我的班主任楊老師。”梅天東介紹道。
“楊老師,你好。我想單獨跟梅天東說幾句話。可以嗎?”左瀾說。
“哦,可以,當然可以。你們聊,我先出去。”
楊老師剛走出病房,梅天東就迫不及待地問左瀾凌寒的情況。左瀾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坐了下來。
“左瀾姐,你快告訴我凌寒她現在怎麼樣了?”見左瀾不說話,梅天東急得又問了一遍。
“你覺得凌寒待在拘留所那種地方會很舒服嗎?”左瀾實在沒忍住,一開口就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梅天東知道左瀾充滿敵意的態度是為了什麼。他不怨左瀾,左瀾的態度再不好他都願意承受。他甚至不介意左瀾罵他,甚至揍他一頓。
“左瀾姐,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凌寒。全都怪我。凌寒如果沒有認識我,就不會受我連累了。我真是該死。”梅天東說著說著,眼淚再一次滾落下來。左瀾見了,心裡有些不忍,再加上想到凌寒叮囑她的話,決定改變態度,好好說話。
“拘留所那個地方條件不太好,凌寒肯定要吃點苦的。不過,我已經讓我的師傅張律師接手這個案子。我們會想辦法儘快給她辦理取保候審,讓她早點離開拘留所。”左瀾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左瀾姐,凌寒會不會有罪?她那是正當防衛啊。”梅天東邊哭邊說。
左瀾心想,這小子還知道正當防衛,可他只是一知半解啊。是不是正當防衛哪有那麼容易就判定的。算了,跟他解釋也解釋不清。
“凌寒很擔心你,她特意叮囑我讓我務必來看你。她還讓我告訴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這就是我的錯。我寧願現在在拘留所裡的人是我。左瀾姐,求你一定要救凌寒出來。她不能有事。”梅天東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左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