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是惡,全在他一念之間。
世間哪有什麼罪不可赦的惡人,唯有走投無路,不知該如何活下去的可憐人罷了。
他們也只是想活下去,又有什麼錯?
如果要說有錯,錯的也是那些害他們家破人亡的人!
是對是錯,到底又是用什麼判斷的?
什麼又是絕對的正確,絕對的錯誤?從來沒有人教給牧雲遲過,也不會有人願意教他。
楚清讓嗯了一聲,牧雲遲的靈力確實是高強,就連自己也無法探到他的修為深度,他說的話或許是真的。
也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門當即便被敲了兩聲。
夜無痕朝裡處喊了一聲:“師尊。”
見有人回來了,楚清讓應了一聲後,當即便起身拉住牧雲遲,將人往床上帶。
牧雲遲任隨楚清讓拉扯著,楚清讓將牧雲遲按在床上坐著,口中道:“躲在被子裡。”
牧雲遲眼裡藏著笑:“好,聽師尊的。”
不知為何,楚清讓總覺得此時有一些像是在……偷情……很奇怪的感覺。
楚清讓走去開門時,牧雲遲倒也是乖乖的,聽話的將被子蓋的緊緊實實。
門嘎吱的一聲被開啟了。
夜無痕手裡提著一壺酒,酒香濃鬱,聞起來像是桃花釀。
在九衡山時,洛鶴白從不讓楚清讓碰這些,甚至說他還是個孩子不能喝。以至於楚清讓對酒有所好奇。
雖心中已經明瞭,但還是問了一聲:“這是?”
夜無痕應道:“這是沈長老親手釀的桃花釀,想送來給師尊嘗嘗。”夜無痕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一副冷冰冰,不愛理人的模樣,可若是此時只有楚清讓一人,夜無痕便會忍不住的想要多依賴,不想離開。
能與楚清讓獨處的時間不多,夜無痕也格外珍惜。
沈弦知自釀的桃花釀?沈弦知這人愛酒如命,可這愛酒,唯獨只愛自己釀的桃花釀,就如同愛藥般,在他的眼裡都是珍貴之物,誰要是敢碰,他就跟誰拼命。
能讓沈弦知拿出桃花釀來贈送的,想必是解決了一些沈弦知的燃眉之急。
楚清讓眉眼帶笑:“沈長老贈予你的獎勵,便是你一人的,送給為師做什麼?”
夜無痕雖面上沒表露出心中的落差感,可話裡,卻無法掩蓋,失落溢於言表:“我以為師尊會喜歡。”
“我喜歡,但是……”楚清讓正要說自己不能喝酒之時,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就此停住,“這是你的。”
“你的我的,真的要分那麼清楚嗎?”夜無痕想不明白,細細斟酌著這幾個字眼。
楚清讓:“因事而定。”
夜無痕點了點頭,平靜道:“是我唐突了。”
夜無痕提著桃花釀轉身離開,嘴裡呢喃著:“遲早……師尊都會接受的。”
“不管如何……都得接受。”
待人走了後,牧雲遲便也從床上竄了起來。當即便走了出去,看著夜無痕離去的背影,雙手環臂。
楚清讓一轉身便看到了牧雲遲,這人也不知是在想什麼,楚清讓一隻手便摸了過去,摸了摸牧雲遲的腦袋。
人高,摸著也有些費力。
這一摸,那一頭墨發都微有些淩亂。
牧雲遲也沒有躲開,任隨楚清讓想摸多久便多久。一副乖乖徒弟的模樣。
楚清讓忍不住囑咐了一句:“日後待人走遠後,你再出來。”
此話一出,楚清讓都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他到底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牧雲遲笑時,眼睛中會帶著一股柔意,可其中還夾雜著一股其他的意味,像是逗弄,又像是寵溺,而有時又有著期待。
依舊那一句話:“都聽師尊的。”雖肉麻,但也實實切切的說進楚清讓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