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親眼中,他永遠是那個不懂事而又辦事毛躁的小孩子。
他想要女人,想要證明自己
本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流浪多年,在同類詫異的注視中孤獨地活著。在無數的風雨和變故中,他覺得他的心早就被錘鍊得硬若鐵石,可他卻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他心軟了。
那是他的女人,誰都無法奪走!
在淡淡的黑氣繚繞下,他的手指終於在輕微的爆鳴聲中變長了數寸,堪堪揪住了那道劍光的尾巴。
那確實是一道光,可那也確實宛若實質。
潘神的心臟宛若重鼓般重重地跳動了三下,也順著劍勢牽引不得不向前走了三步。
可就在這漫天的轟鳴聲中,在全身肌肉的緊繃聲中,他堪堪剎住了腳步。
那道劍光,堪堪只距離木屋不過數步之遙……
潘神預先在這木屋上設定的法陣啟動,半透明的光幕自行隔絕了洶湧而來的塵土,伊莎貝拉卻瞪大雙眼,努力在這模糊不清的景象中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她知道,潘神就在其中。
可還沒等她開口,卻又是聽見了一聲暴怒的吼聲。
那是潘神的叫聲,可那更像是某種野獸受傷的嘶吼。
黑霧瞬間籠罩著小屋,將它團團包裹,濃密的黑暗遮蔽著伊莎貝拉的視線,令她完全看不到窗外的景象。
“潘神?”
“我在,伊莎貝拉,不要出來,等我。”
自那黑霧中,潘神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儘管刻意壓制,可伊莎貝拉依然能聽出潘神的痛苦,她微蹙著眉毛,忍不住抬頭看去,然而所見的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潘神,你還好嗎?”
她當然不知道,就在潘神堪堪拉住劍光時,他頭頂的劍影卻也終於當頭落下。
劍影入體,自潘神的頭頂處,齊柄沒入。
那並非是來自螻蟻們的攻擊,那是來自同類的警告!
猶如無數把鏽鈍的長劍在磨蝕著神經,神志在這一刻顯得格外脆弱,令潘神難以駕馭體內猶若奔馬的力量。
這也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常人難以聽聞的骨骼生長聲中,潘神的體型在膨脹,眨眼間就足以比肩數十年的古樹,甚至下身額外長出了兩隻馬蹄。
祂的居所,那座溫馨而又牢固的二層小木屋,其房頂也不過才堪堪觸及祂的大腿。
四蹄頓地,地面連聲哀鳴著,那是祂不自覺地發洩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痛楚。
就可算祂頭痛欲裂,可仍然在小心翼翼地呵護著身下這宛若玩具般的木屋,竭力壓制著狂躁的慾望。
祂彷彿聽到了兩種不一樣的聲音,憤怒與冷靜,這兩種冰與火的情緒於體內共存。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從未經歷過,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面對這種陌生的情緒。
祂已經習慣了肆意橫行,適應了肆意發洩怒火的歲月,可現在,祂卻不得不強忍著怒火,收束著,剋制著。
祂很清楚,腳下的木屋在他的力量前不值一提,哪怕只是他無意識地發洩,哪怕只是他力量的餘波……
聽著伊莎貝拉的聲音,祂只能啞著嗓子,低頭俯視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像人類,“我沒事。”
黑霧無法遮擋祂的視線,於是祂看到了木屋裡急得團團轉的伊莎貝拉,看到了那雙動人心魄的眼睛。
習慣被人頂禮膜拜和敬畏的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眼神,也是他這一輩子難以忘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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