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不是什麼因為明亮的交集,那幾乎不算是什麼交集。如果是那樣,他的交集不是更深的羈絆是容若麼?容若當時差點死去,他當時就根本沒想過上容若的身體取代容若活在人間......更何況,在這之前,他作為入畫,連這個紅旗閘的地區都不知道的。.....更別提什麼紅旗閘鎮有個紅旗閘中學,紅旗閘中學裡面,有個成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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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他來說,成畫是倒黴的,作為入畫,也是冤枉的。
外面的白老師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依然是溫溫柔柔的。
他講:“這個啊......這個原因很長......你要不要和我一邊走一邊說?你肚子餓了吧?我先帶你去吃東西,你一邊吃,我一邊告訴你?”
成畫倔強:“我不餓!”
白老師的言語中帶著包容的溫柔,說:“你哭這麼久,一定又累又餓的。你還是個小孩子,承認自己肚子餓,承認自己會害怕會不甘心,沒有什麼錯誤。其實大人也這樣。大人也會哭。只是他們不太經常哭的。”
成畫又要哭,成畫說:“我哥哥就哭過......在我面前哭的.......”
原因接話就表示態度有所緩和。白老師依然溫柔地和成畫說話:“但是你哥哥是為了你的事情哭啊......他沒有為了餓了哭,沒有摔倒了疼就哭,也沒為了自己工作的不如意哭......”
入畫‘恩’了一聲,說:“明亮姐姐不要我哥哥.......我哥哥也沒有哭.......我知道,他一定想哭的.......但是他就是不哭,更平常一樣。”
入畫的聲音漸漸有點遠,大概是真的和白老師走遠的緣故,那聲音令被子裡的入畫聽得費勁,他聽到成畫講:“明亮姐姐也是,待我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和不要哥哥了也是待我,承諾的東西也沒有變......她只是不再提及哥哥了.......”
白老師聲音更低:“......所以啊,大人總是沒有孩子坦率的.......”
成畫頓了頓,可能點頭或者做了別的動作,成畫講:“我想吃披薩和漢堡。”
白老師聲音飄飄搖搖過來:“......好啊。”
......
真奸詐啊......
入畫在被子裡想。他悶地滿頭大汗。偷偷把一隻腳鑽出被窩涼快一些。
入畫知道白老師帶那個成畫去哪裡。
忘川途。
那去吃的東西,也根本不是什麼漢堡披薩,是忘川水變化的。成畫吃完喝完,就會不知不覺忘掉一切,只會記得玩不歸地走,只會記得自己的名字,不會記得自己怎麼死去,不會記得成言,不會記得自己的畫筆,也不會記得紅旗閘中學......什麼都不會記得,自然也不會記得他。
他會走到不歸地,有人喚他名字。帶他投生輪迴。再睜眼,他會哭,發出嬰兒第一聲啼哭,他會面對欣喜若狂的父母,會面對寵溺的家人和長輩。他一切都是新的,唯獨這世界,還是原樣。
不過沒關係,他無知無覺,對這如常的世界一樣會充滿好奇的。
入畫滿頭都是汗水,手心粘膩地緊,他呼吸的每一口都是滾熱的。他無端對那個成畫產生了一絲的羨慕,真好啊,還有從頭來過的機會。
而他呢......以這個不算新鮮的身份,去打量對他新鮮的世界,真,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他連勾股定理都不知道是什麼呢......太坑孩子了!
入畫頭頂的被子忽然被掀開,大量新鮮空氣湧入鼻腔,帶著空調的涼意和門診特有的消毒水和藥味。成言看著滿頭大汗的成畫,皺眉:“早醒了是嗎?那幹嘛悶在被窩裡?”
成言見成畫一言不發,以為他還沒好,多少有了些顧及,想要講些什麼,沒到嘴邊又給嚥了下去。
成言嘆了口氣,取了幾張紙巾給成畫擦乾淨臉上和手心的汗:“餓了吧?帶你去吃東西?去吃你喜歡的披薩和漢堡好不好?”
當然不好。
聽著就跟下地獄一樣。
成畫瘋狂搖頭。
成言倒奇怪了:“平時你不是最愛吃?我還嫌棄那是垃圾食品不許你常吃,偶爾才會允許.......結果我今天特赦,你反而不吃了?”
成畫最快:“我吃膩了不行嗎?”
成言聞聽皺眉:“吃膩?你平時老吃嗎?所以才吃膩了?”
成畫臉一紅,沒想到成言能想到這塊去。他看到辦公桌上醫生一臉好笑,連忙道:“不是這個意思!”
成畫解釋:“就是平時老吃不到老吃不到......漸漸的,興趣就沒了.......本來人就這樣,釣魚也不能掛個空魚鉤掛那麼久......”
成言沒聽過這樣舉例子的。一下給樂了:“你說你自己是魚啊......損我呢?損我掛個空勾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