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夜晚最多小貓兩三隻。
青銘還能時不時過來坐坐。什麼都不吃,和他聊聊天,看看濃厚的霧,有時候下雨,他們就不說話,聽聽雨聲。
下雨的時候,青銘會打一把傘。這是他做人的時候留下的習慣,到了做了鬼神,也沒有忘。有的時候,他會覺得,青銘在陽間的適應力也太好了。他真的忘記了一切前塵嗎?
若是換做他去陽間生活,肯定是手足無措的。
夥計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白矖。白矖冷眼看他。笑笑不說話。
青銘也笑。
攤中三位。只有他無法讀心。
感覺被排擠了。
已經到現在了,一個入卷魂都沒有,想必黎明之前,青銘會過來坐坐。
夥計於是聽著那鍋湯沸騰的聲音,坐在那個低矮的小板凳上,壓低帽子,低頭打盹兒。
就在他時而陷入睡意時而又半清醒的時候,他聽到了有腳步聲穿過濃厚的霧。
可是腳步聲,居然不是青銘的。
夥計有些懵。
難道今日他記錯了?今日有魂入卷?
夥計抬頭,眼前確實黑的。他的帽子壓得太低了,直接把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那腳步聲漸漸近了,隨著距離的拉近,腳步聲就越發的清晰,夥計也越發肯定,眼前這個,不會是青銘。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那是誰呢?
夥計把壓低的帽子給掀開了。
是個身材高瘦的年輕人,打扮的很簡單,如之前他見過的一些年輕的入卷魂。板鞋,牛仔褲,白襯衫。他舉著一把復古的黑傘,過大的傘面遮住了他的肩膀以上的部分。以至於夥計沒有第一時間辨認他。
他的手指白皙,尤其是在握著黑色傘柄的那隻手尤甚。黑白分明的厲害,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從手就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個不會難看到哪裡去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走到小攤前,站住。
然後緩緩把黑色的大傘偏移了一分。露出了他的臉。
果然,是個非常好看的年輕人。甚至不能夠說是年輕人,他臉上還有少年人的神采和意氣。他的笑容溫柔又帶著調皮。
似乎眼前的夥計是個老熟人那樣。
夥計對來人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同時對於眼前的人會獨自來,也莫名其妙。
“容家的少年?”
是那個哥哥。
不管叫什麼,在夥計這裡,都是容家的少年。
夥計後知後覺認出來白衫少年容城手上的傘。這不是他給的嗎?
奇了怪了。明明在他這裡是一把平平無奇的傘,可是剛剛容城手持這把傘一路走來的時候,他居然會覺得這把傘一定十分貴重。
他想起來之前有個小模特哭哭啼啼來他麵攤吃麵。小模特一邊哭著吃,一邊告訴青銘,他是個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