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明亮說:“你看,我連一個紙球都抓不住,更別提什麼自己的人生了。”
容若說:“那,如果一切恢復原樣呢?”
他問明亮:“如果,我給你把那個身體奪回來,你做回明亮。你要做什麼呢?要順著之前那個明亮的做法繼續下去,繼續那份工作,繼續和成言完成婚禮嗎?”
明亮愣住了。
容若這個時候又想起一個問題:“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所以,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你來找指路人,本意是什麼?你原本是不知道那個明亮不是你的,所以你一開始來找我,肯定不是為了讓我幫你奪回人生的。”
他終於想到了這個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明亮卻可以很快回答他,不需要愣神,明亮說:“我的本意,是想請你幫忙。”
容若依舊聽不懂:“鬼魂找指路人,都是要幫忙的。”
明亮說:“我想和成言告個別。作為過去的明亮,和現在的成言告個別。”
這下換容若愣住了。
“你什麼意思?”他話剛剛出口就覺得有點太沖了,又換了一句話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怎麼問,其實都很難表達出來容若的吃驚和極其的困惑。
明亮說:“我那個時候覺得‘我’過得很好,我從未想過能夠和成言在一起,我當時拼命考上申大,只是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可是等進了申大才發現,我和他的學院居然隔得這麼遠,比在高中的時候兩個教學樓還要遠。我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認命了。距離越拉越遠,其實是註定的,不管我怎麼跑,怎麼追,他就是會把我遠遠甩在後面。那次校運會,其實是我主動報的長跑。”
明亮想一想就覺得自己傻:“我當時是想著,再追一次,就一次,追完了跑完了,就和心裡的成言說再見吧。”
明亮說出來這個事情的時候,根本不用看容若,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受青春校園小說荼毒太深了。其實還有一些細節她實在不好意思和小孩說:她和成言雖然是一個高中的,可是因為差屆太大,她和成言根本毫無交流,當時成言是學校的學生會成員,還是學生代表,唯一一次的聯絡,就是成言作為優秀學生代表回來給她們那一屆的高考生做動員演講。
演講內容她早就忘了,估計成言也忘了,畢竟那稿子是校長寫的。成言不過是照著稿子走一遍程式。
這個演講對她毫無作用,這是現實又不是校園偶像劇,現在距離高考不到兩個月,別說成言,就算是孔劉來演講,也絲毫對成績提升毫無作用。強行牽扯一下也不過是更加堅定她報申大的決心。
但是她的心砰砰直跳,跳得太快了,都覺得心跳聲大過了演講聲,她不得不伸手捂住胸口,阻止心跳的進一步加速。
就和一年後的運動會跑道上的情況一樣,她心跳太快了,她不得不張嘴呼吸,她感覺自己伸手捂住了胸口,可是並沒有阻止心跳進一步的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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