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若有餘力定鼎力支援朝廷,但現在恐難擔得起此等期望。”
江承璟笑笑,伸手給了鬱熠朝一張令牌:“五百萬兩真金白銀不假,鬱老闆莫要謙虛。父皇對商界也很關注,江山代有才人出,若是鬱老闆需要朝廷支援,盡管來找我。”
鬱熠朝真想問問林停晚到底在太子面前說了自己什麼好話,讓太子委以眾望。
此時鬱又寧走過來用手帕給鬱熠朝被打濕的肩頭擦拭水珠。江承璟賞夠了雨,體貼道:“鬱老闆前幾日肩膀受了傷,景也賞了,回去歇息吧。”
鬱熠朝卻道:“多謝太子殿□□恤。臨山會後阿寧就要獨自回涇關,生意上的事我脫不開身,與她叮囑幾句。”
江承璟點點頭同意,而後識趣地帶著下人走開了。
雨勢漸小,滴滴答答打在牆瓦上。
“哥,你不回……”
“還給我。”
鬱又寧的話被鬱熠朝生硬冰冷地打斷,她感覺心漏跳了一拍,但又迅速調整表情無辜道:“哥,你說什麼呢?”
鬱熠朝一步步走進,伸手去抓她的手腕,被後者錯身甩開。她手中的東西在躲閃時與欄杆相撞,發出清越的響聲。
是流螢月明玉。
“鬱又寧!”
見事情敗露,鬱又寧不再隱瞞,“哥,劉慈的目的並非箱中與烏胡戰爭有關的朝廷議和物,我與她達成了並不會威脅到你的契約。你便把這把鑰匙給她罷!”
原來流螢月明玉是開啟那箱子的鑰匙!
鬱熠朝冷漠道:“劉慈的話你也信?”
鬱又寧:“如若她想要治你於死地,她大可以直接殺了你,不必拐彎抹角地開啟箱子,用裡面東西震懾你。”
鬱熠朝自然知道這些,圈禁劉牧,從黎見堯屍體上摘下流螢月明玉,都只是他給自己留的退路。沒想到這條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條件是什麼?”
鬱又寧按理說並不認識劉慈,必然是有著某項利益交織,才會讓鬱又寧鋌而走險來偷他身上的玉。
鬱又寧紅了眼,看著他久久不語。
“我替她拿到玉石鑰匙開啟箱子,她替我,殺了林停晚。”
鬱熠朝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如若對面不是他妹妹,他必然已經將人千刀萬剮。
“是你,樺惜村和天下至寶的小巷裡,都是你一直要害他。所以你才會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天下至寶店裡。鬱又寧,你和鬱行志為何不能放過他?!”
鬱又寧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她聲音哽咽:“哥!那他為何不能放過我們?我爹縱火也是為了保下鬱家!這麼多年我習武煉身,渴望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你以為我聽到自己爹是個殺人魔頭我不難過嗎!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明明那人已經不再操控鬱家了,明明此事隨著他們母子兩個的消失而結束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林停晚又一次出現在涇關?他還嫌害鬱家、害你不夠嗎!”
“我不忍再讓父親殺人,可是我當真下不去手,若不是如此,又怎會在劉慈找來時答應她從你身上偷東西!”
“哥,你也是替家族著想的吧?不然為何你早早從異香查到我爹,卻並未透露半分?還有烏胡的商隊……”
“住口!”鬱熠朝奪回流螢月明玉,眼底的深淵要將人吞入漩渦,他感到身體已經被雨水濕透,但是那股冷意竟是從心裡升起,彌漫四肢百骸。
“哥,把東西給我……”
“嘭”一聲重響,一個黑衣人從山間樓上的階梯墜落,他疼地弓起身子,還不忘護住一起摔下來昏迷不醒的劉牧。
鬱又寧驚恐後退:“林……林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