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然有點發懵,“黎見昈不是黎家的人?他幫白家去打擊宿家的勢力?”
“可惜的是,這場品茗裡就去了兩個世家,一個是黎見昈,一個是厲喬珊,後者全程真是來品茗的,像個花瓶般一句話沒說。”
“那黎見昈豈不是整場‘級別’最高的?”
華宿一攤手,“所以最後吵起來了,黎白宿三家的勢力群槍舌戰,偶爾還要話裡話外罵幾句厲家。我看風頭不對,立馬跑了。”
玥然一臉震驚,有點可惜自己沒進去看到這麼魔幻的狗咬狗的樂子。
長廊盡頭就是府門,即將邁出白府的鬱熠朝放緩了腳步。華宿看出他的心思,暗中給他使眼神:忘了咱們的交易了?
鬱熠朝無奈,只能信步離開。出門前,他被人叫住。
林停晚這一場品茗看夠了樂子,本想只是給商界分分類,再給宿家施施壓,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但是他一轉頭,發現華宿早就溜了,於是他也沒了看樂子的興致,隨便找個理由把人打發後準備去找鬱熠朝。
可是找了大半個白家都沒有。他心中鬱悶,不就是昨天晚上沒把他送回去,怎麼這麼記仇。
經如鴻是太子欽點的車隊護衛,理應和林停晚住在別院,但是像時清和劉牧這種自行前往的,只能自己找客棧留宿。於是趁著借宿,林停晚就把鬱熠朝交代給了兩人。
他快走出白府時,見到了一抹亮眼的白。
只是不只鬱熠朝一行人,他們面前還有黎家的人。
距離太遠,他只聽見華宿說:“黎大少爺,別在這裡假惺惺了。我看黎家也別崇仰‘仁義本分’了,畢竟你們見風使舵的本事渾然天成。”
黎見昈本就在品茗中生了一肚子氣,受不得激,“華宿!你忘了你當年被打出白水城?如今還有臉面在這裡做生意。”
華宿也不生氣,瞥他一眼,淡然回擊:“那是我祖上的買賣,什麼時候做都是自己的。你如果也像我們阿朝一樣有本事,別傍著黎家不放啊!”
黎見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他上前幾步,要給華宿一拳,被林停晚攔下。
“天氣炎熱,黎老闆火氣有點大。”
“見過林大人。”黎見堯上前行禮,將黎見昈護在身後。“愚弟沒見過世面,林大人多擔待。”
林停晚回以官禮,不冷不熱地回:“黎大公子說笑了,又沒冒犯我,我擔待什麼?”
黎見堯還是一副不願惹是生非的閉塞樣子,他方正的國字臉上稍一茫然,立刻做出權衡,轉頭對黎見昈說:“小昈,給華公子道歉。”
黎見昈早就習慣了自家大哥不作為,只會壓榨家裡人,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駁他的面子讓他十分不爽,礙於林停晚的身份,只能服軟低頭。
黎見堯見勢轉過話題,朝林停晚鞠躬作揖,“草民替愚弟見恩謝過林大人的救命之恩。”
林停晚想到黎見恩回家就被禁足了,到商會開始都沒被放出來。他從黎見堯手裡要來的一百兩,全被時清用來買保健藥敷衍皇後了……
他摸摸鼻子,心虛道:“多謝於老闆吧,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一個文官,還要謝謝他呢。”
黎見堯爽朗笑起來,應和著說:“是是是,阿朝,不忙了來家裡吃飯。見恩想當面謝謝你。”
林停晚想到黎見恩上一個想當面謝的劉柴已經入土成灰了,心說這孩子什麼毛病,趕緊改改。
林停晚皺起眉,他特意隱藏了鬱熠朝的身份說法,但是黎見堯,似乎對鬱熠朝很熟悉,難道是黎見恩說的?
黎見堯就算再老實,也是個商人,一個世家大族的嫡子繼承人,從林停晚那裡吃了許多虧,於是不動神色地補回來一個:“說起來還要尤其感謝林大人,若不是林大人盛情邀請,我黎家是鮮少有機會參加這樣的盛會的,今日果真見了許多世面。”
他正氣的臉上盈滿笑意,像是發自內心感謝林停晚。
林停晚暗自在心裡唾罵,你怎麼不把太子的火漆也說出來?
送走黎家心懷各異的兄弟,玥然指著林停晚的肩膀質問:“這兩尊大佛,林大人請來的?”
林停晚嘴角抽搐,反問:“你沒撿到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