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停晚一下破功,他也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急忙小聲解釋:“那裡的姑娘買手絹都很大方的……”
鬱熠朝有沒有學未可知,但當晚林停晚課業做到子時都沒做完,這樣的強度持續了一個月,當事人悔不當初。
此時還不是口述春宮,而是實戰演練。林停晚像是下定了決心,“騰”一下直起身子。
“也不一定是人,這裡不是墓地……”
鬱熠朝:……
不如不說。
氣氛陷入詭異的尷尬沉默,直到一陣敲擊和呼救聲傳來。
“阿朝!林小弟!有人在外面嗎?!”
兩人想起還被困住的何闊山和黎見恩,急忙開啟蓋子。被困者大口喘息,斷斷續續說著什麼,雖聽不清楚,料想肯定是對兩個尷尬的人的咒罵。
藉著並不明亮的暗光,林停晚看清了此處的佈局。這裡是個墓園,周遭墳頭林立,背靠山崖,山石遮蔽了墳塋的一部分。四邊草木叢生,但是能看出經過人的精心打理,大多數墳頭都有貢品與散落的香灰,說明這裡的人對於逝者的尊敬。而他們幾個,是從一個棺材裡爬出來的。棺材裡空蕩蕩,既沒有屍骨,更看不到衣冠,棺材蓋子上的草木更是為了便於開關翻動而做了粘連固定,但是墓牌上卻有刻字——“吾夫劉柴之墓”。
黎見恩氣喘噓噓道:“呼!差點死在別人棺材裡,這裡好暗……”
“這裡似乎是位於兩座山的中間,夾縫中的小空間。你們看,從我們的位置仰視,看不到開闊的天空。”林停晚望著視線裡僅有的光亮照進來的天空若有所思。
“兩山之間,一天中陽光只有晌午能照進來吧。如若這裡有居民的話,日出而作的時間不長。”鬱熠朝邊整理自己矇住眼睛的帶子邊說。
何闊山看著墳地後背發涼,“什麼人住在這種環境裡?又曬不到又出不去。”
“神醫!”黎見恩突然激動大喊,“必然是隱世的神醫住在這裡!我們找到了!”
呵,誰家神醫在野外和男人搞事情?
幾人離開墳地,向著剛才偷情的人的方向走去一探究竟。此處受光空間小,時間短,幾人走出去不遠,在兩座山的夾擊背陰下很快就暗色來臨。
黎見恩開啟火折,指著前面道:“前面有村落。”
不遠處的村子整齊中略顯破敗,在提前來臨的夜色中沒有任何光亮,整個村落安靜詭異。
行走在村中小路上,只能聽到幾人的腳步聲,不自覺放緩腳步,輕聲細語。
何闊山:“這有人住嗎?看上去像是有人生活的跡象,但是怎麼不掌燈?”
黎見恩走在最前面,“可能是這裡窮?在這方寸之地,想來能吃上飯都算上天賞賜了。這村子人竟然不少,光是房子就有二三十戶。”
鬱熠朝突然停下腳步,拉著他的林停晚被迫頓足。
“怎麼了?”
“有人,不少。”
霎時間一陣風起,黎見恩手中舉起的火折被一個重物擊中熄滅,周遭歸於一片黑暗。有腳步匆忙的人聲傳來,卻忙中有序,沒有一絲言語。
幾人逐漸適應了暗色,隱約中看到迎面快步走來二三十個人,前面身形高挑,局勢不妙。
黎見恩摸了一把腰間配劍,推開隨時準備出鞘開打。
為首者十分魁梧,氣勢十足,一開口卻壓低嗓音,在刻意維持嚴肅威壓的同時輕聲道:“什麼人?”
林停晚一聽這個聲音樂了,這小子轉換還挺快,前一刻還在貪歡行樂,後一刻已經領隊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