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闊山:阿朝你在幹什麼!你怎麼不甩開他?
鬱熠朝:我說的明明是“我可以作證與何闊山沒有關系”……
但是他又不忍松開林停晚,他感覺林停晚的手很涼,但是沁出一層冷汗,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著怎麼圓謊。
林停晚面色沉靜,其實剛剛一句話說出口,腦袋直接成了漿糊,這樣的話怎麼能說!以後要怎麼面對鬱熠朝啊!別說以後,現在怎麼圓過去?
他想張口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拖延一下時間,便感受到手被人輕輕揉捏了幾下。他看到鬱熠朝走到胥耘面前,拿過肚兜,說道:“按理說,我應該喊您一聲舅母。”
在場眾人:?
……
不顧眾人已經疲憊的驚訝,他繼續道:“我們兩個本是一對苦命的鴛鴦,因為不被世俗允許,便相約私奔。實在吃不上飯來投奔遠方的親戚,結果除了極其遠房的何舅舅,沒有人願意收留我們。我們也是前幾日來到倉陽縣,何舅舅人好給我們安排了吃住,但是我們心中有愧再加上這種關系,不願讓何舅舅為難,本打算在這裡住幾天就離開,現在打擾到了舅舅舅母的生活,真是抱歉。”
他垂著眼瞼,一副逆來順受的受氣包模樣,本就精緻的面容帶著極致的真誠與坦蕩,讓人不忍苛責。
“讓你們見笑了,我們這就離開……”
他轉身作勢要離開,被胥耘攔下。
“有什麼好笑的。”她緩和了一下口吻,“我是說,你們相戀有什麼好對不起別人的!哎呀,我們家死老頭子不懂事,把我想的太古板了,舅母哪裡是這樣的人,怎麼會讓你們流浪在大街上呢!這別院我再叫人收拾收拾,你們沒地方去就住在這裡,想住多久住多久。”
這回輪到林停晚目瞪口呆了,他看著胥耘滿臉的我見猶憐,何闊山一臉的習以為常,彷彿回到大漠中,看到了那個戴著面具套了好幾層皮的於楓。
胥耘把林停晚拉過去交給鬱熠朝,兩人十分養眼,她越看越高興,準備晚上讓廚房做頓好的。
“林兄,你沒事吧!我來救你了!”
林停晚總覺的不能在鬱熠朝身邊待太久,因為時間一長,他就會因為過度放鬆忘記一些事情,比如大門外的黎見恩。
黎見恩在門外等了一炷香還多的時間還沒有見到人出來,他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又在門口聽到有人在喊“護院”,於是他馬不停蹄進來營救手無縛雞之力的林兄。他使用蠻力一把將林停晚拉到身後。然後和鬱熠朝大眼瞪小眼。
“這又是?”何闊山咬牙切齒地問。
他開始後悔最近因為太忙沒有去找城東頭的老神棍那裡算上一卦看看黃歷。先是送走了四處開屏還要在自家別院裡“享用北方美人”的華宿,又因為華宿的美人隨處亂扔東西導致家庭差點決裂,好不容易靠著自家老闆機智過人的瞞天過海技術皆大歡喜了。
如今這兩個人,究竟是誰?!
林停晚扶額苦笑。他拉著黎見恩想將他拽回身後,奈何練過的捕快因為見到鬱熠朝嚇傻了一動不動,於是他上前一步:“這是我的僕人,打小跟著我,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老是幻想我有危險,見笑了,見笑了……”
“林兄……”黎見恩欲言又止,因為感受到林停晚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
胥耘:命數當真坎坷,唉!
何闊山:裝,再裝,一會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鬱熠朝挑眉看著林停晚和靠的很近的黎見恩,面無表情。
胥耘想到要提前準備晚飯,於是說了幾句暖心的關懷後將幾人留給何闊山,給了他一些錢並囑咐他晚上帶人來縣令府宅吃飯後便笑吟吟地離開了。
幾人面面相覷,無比尷尬,甚至希望胥耘趕緊回來把他們中的隨便一個帶走都要好過現在。
看了半天,何闊山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一個箭步沖向衣櫃,在裡面找到了已經憋暈過去的一個女子。他手忙腳亂,如果在他在別院裡發生命案,別說做生意了,他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黎見恩雖然沒搞懂狀況,卻十分熱心,他一擼袖子,說了句“我來”便沖上前去救援。
前面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後面兩個人卻安靜如雞。
林停晚用他並不細膩的內心感到鬱熠朝生氣了,他很難形容這種感受,就算不是生氣應該也很不悅。
他在心中默默盤算了一下,自己確實做了一些下人不守規矩的事,但這些事以往他也沒少做,卻不知道這次沉悶的氣氛的究極原因。
本著自家的主子自己哄的原則,他討好地向旁邊邁出一步,試圖說些輕松的話緩解兩人間詭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