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停晚皺眉,思索片刻也沒有想起來今天是哪位鬱家先祖忌日,也不是中元節,祭拜什麼呢?
“鬱老闆付我工錢,我做您下人侍奉,合情合理。畢竟雖知道您家財萬貫,也不能幹這種只拿錢不出力遭人唾棄的事情。”林停晚邊說邊兩個手握住鬱熠朝。
鬱熠朝沒有說話,長時間的沉默,林停晚沒有催促,只是一隻手握住他手腕,另一隻手試圖將自己的手插進人家的指縫。
對於這個親暱的行徑,彼時的林停晚,甚至幾個月後的他,都絲毫不覺不妥。
一方面林停晚從小便如此折騰鬱熠朝,他不覺有什麼突兀,另一方面,此情此景下,林停晚擔心這人隨時會折幾個彎把自己甩了,雖然鬱熠朝與於楓確實性格有所不同,但同是一個人,林停晚做事都有所提防。
手快被扒了一層皮的鬱熠朝忍無可忍,反手抓住林停晚。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跟我走。”
“等等。”
鬱熠朝腳步一頓,林停晚靠著感覺伸手抽掉了他的眼帶。
“我料想你晚上不常出來,今晚月色很美,想讓你看看。你不必擔心行進路線,如果感到不適便把眼睛閉起來,我會一直在旁邊的。”
鬱熠朝確實不常晚上出門,他的眼睛對強光敏感,對暗一些的場景猶如睜眼瞎。剛剛他已經做好了靠感覺盲走回去的準備。
兩人心照不宣地誰也沒有開口打破安靜的氣氛。直到一處岔路,林停晚被鬱熠朝拽住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停晚心中一震,這不是去鬱府的路,這是去自己家的方向!
難道被發現了?
也是,自己一個外來人,怎麼會對鬱府位置這麼熟悉。
林停晚心裡直打鼓,盤算著可能可能今晚馬甲就保不住了。
該怎麼坦白呢?
就算說開了自己是留是走?
遲來十二年的道歉鬱熠朝會接受嗎?
誠如林停晚所說,今晚的月光很美,清暉鋪洩,岑寂的街道被照亮,斑駁的老房磚瓦,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過。隨著周遭越來越熟悉,林停晚已經在心裡盤算了好幾個版本。
兩人確實來到了林停晚十幾年前的家,但現在,是鬱熠朝的住所。
小巷深處,樹木掩映。西北的樹木顯示出抽芽的跡象。月光打在門外的幾棵樹上,投射下斑駁的影子,掩映了房門。
多年過去,這裡看不出一絲被火燒毀過的痕跡。
故地重遊,林停晚久久愣在原地。已然將自己剛編好的幾個故事忘了個精光。
“你……住這?”
“借住。”鬱熠朝道,“ 我被趕出家門後在此暫住一陣。”
“為何被趕出家門?”林停晚跟上鬱熠朝,在周遭熟悉的環境中,鬱熠朝行動比在街上熟練從容不少。
鬱熠朝關上大門落鎖,在門後牆上的洞裡拿出一截蠟燭點亮。
“你知道這裡曾經是什麼地方?”鬱熠朝沒有回答林停晚,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