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大人,你可欠屬下一個大人情了。”何隋有苦難言,想著要是何淩知道自己發現她的秘密,會不會也要了自己的命。
在識破何淩身份的一個時辰之後,何隋想要動手敲開棠韞殿下的房門。
在外面值守的是棠韞殿下的貼身侍女,阿詹。
阿詹過來阻止了何隋,低聲質問:“你過來做什麼?可知殿下在休息,無事不要打擾,趕緊離開!”
何隋四下張望,確定四周只有一個阿詹值守,才敢直言:“我家大人出事,屬下得告知棠韞殿下啊。姐姐您別攔著我,讓我見一見殿下。”
就沖他最後一句話,阿詹也要先行呵斥一句:“大膽!殿下是你說見就見的嗎?就算是你家大人也不能如此沒有規矩。現在殿下還在休息,你就這樣貿然前來,怕是沒有得到何大人首肯吧?!”
何隋被她戳中痛處,幾番周旋之下,竟是鼓起勇氣喊叫出來:“你讓我見見殿下!殿下!我家大人出事了,求您去見一見她!”
“唉!你噤聲!何隋,你大膽!”阿詹一邊阻攔,一邊訓斥他,伸手就想要捂住何隋的嘴:“你可知殿下今天能好好睡上一覺有多難,你給我住口!”
過了片刻,屋內的燭火亮起來。阿詹看見燭火的光亮,陡然洩了氣,幽怨的剜了何隋一記眼刀。
這下好了,殿下醒了!
何隋激動的上前,跪拜在地上,虔誠道:“求殿下了,去瞧瞧我家大人!您怎麼罰我都成!”
前來開門的是穿著寢衣的女子。何隋抬眼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阿竹的身影。
這個姑娘......生得好生溫婉漂亮。但何隋很快收回視線,等候著棠韞殿下出來。
阿竹臉上沒有被吵擾的不耐煩,微微抿唇看了何隋,而後輕聲說道:“姐姐,是那位大人身邊的人,來得著急,尋你的。”
裡面傳來棠韞的幾聲咳嗽。
裡面似乎是不方便進去,棠韞親自下榻來,阿竹見狀很快過去扶住她。
棠韞走到何隋面前,不悅道:“吵吵嚷嚷的,沒有規矩。”
何隋根本不敢抬頭,心裡想著何淩倒在床榻上的樣子,心一橫,大聲道:“我家大人病了,現下昏迷不醒,口中只念著殿下......奴才不知如何是好,求您去看看我家大人!”
棠韞眉間似鎖,久久不語。今日她好似看見了何淩,在院中的梅樹後面,但只是恍惚一眼。那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咳咳......”棠韞面色蒼白,今日心悸的厲害,與阿竹一起早早便歇下了,誰知道半夜還有這樣的事發生,“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本宮......她的身體什麼時候這樣弱氣了?你作為她的近侍,為何不去請大夫過來,來尋本宮能有何用。”
病了就該去尋大夫來,來尋自己有什麼用處,平白耽誤的何淩的病情。
況且她今日......日落之後,心悸多時,只怕是要發病。
“你現在,去......咳咳!下山去多請幾個大夫來給她看診。”棠韞直覺氣力不濟,手放在阿竹手臂上借力顫抖非常。
如此下去,自己怕是不成了。
棠韞嘆息著,虛弱道:“罷了......分兩頭辦吧。你親自去請劉太醫來此,就說本宮和大人要在這裡多住幾日。”
何隋不解,抬頭看向棠韞。棠韞被他蠢到,只能將話說明白,“山下的大夫是給小淩子請的,劉太醫,是給本宮的請的。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是!”何隋即便再笨,也知道棠韞殿下的身體出了狀況。
此番要請的那可是劉太醫啊,劉太醫是專門伺候棠韞殿下的太醫,難怪看殿下的臉色發白。殿下怕是要發病!
“那我家大人就先拜託殿下了。屬下這就回京去請人。”
棠韞無力道:“本宮會讓阿詹去照顧她,你快些去吧。”
......
醜時末。何隋快收拾好散落的公文和行禮,飛跑著下山而去。
棠韞這頭再沒有了睡意,身體不適的感覺更加強烈。她與阿竹坐在床榻上休息了一會兒,隨後就喚了阿詹進門。
“殿下是想讓奴婢去照顧何大人嗎?奴婢這就去。”
怎知棠韞卻搖頭否認,對身邊的阿竹柔聲說:“阿竹,你早些歇息。她很少生病,前些日子為了本宮還受了傷,本宮得去看看她。”
阿竹順從的頷首,“姐姐需要阿竹陪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