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裡亭只簡單說了兩句,便鞠躬下臺,在場記者一怔,急忙將鏡頭對準他又拍了兩張。
回來時,楊教授給他比大拇指:“上一個最年輕的華國發明獎一等獎獲得者二十八歲,你小子重新整理記錄了。”
相裡亭翻開證書看,臉上掛著笑:“記錄什麼都是虛的,教授,我是不是可以跳級了”
“這就要實在好處了”楊教授笑著指了指他,又仔細一想,點頭同意了,“你這學期已經把學分修夠了,又做出這種成就,的確可以跳級畢業了。”
“你剛才說了不忘初心,論文答辯的時候可得守住本心啊,被別的導師勾走了我天天蹲你試驗田哭去。”
“教授,你知道我這人一向不樂意看別人哭,”相裡亭將證書合上,沒等楊教授露出舒心的笑容,又補充一句,“除非是我惹哭的,那我愛看。”
“好你個相裡亭!欺負老人!”
他們這邊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相裡亭注意到,自己背後始終有兩道陰沉的目光緊緊黏在身上。
相裡亭扭轉過頭,看到兩個面熟的中年人正意味不明地盯著自己,他嘴角勾起笑了一聲,隨即把證書平放在扶手上,方便對方看得更清楚。
有什麼可不服氣的呢
……
相裡亭又一次出名了。
這一次,形容他的字首除了“教輔狂魔f4之首”,又加上了“最年輕發明獎獲得者”。
紙媒鋪天蓋地地誇耀,說相裡亭是天縱奇才。附上授獎大會那天相裡亭手持證書發表感言的照片,誰見了都要稱頌一句青年才俊。
外界的風風雨雨,相裡亭並不關注,授獎大會後他著手準備畢業論文。
1979年秋,相裡亭非常穩健地完成了畢業答辯,那一天很多農學方面的教授都過來圍觀,看完相裡亭的表現都不禁意動。
只是在他們行動之前,楊教授已經先一步將相裡亭收歸門下。
他們之間可是有過君子協定的。
相裡亭秋天時正式邁入研究生階段,申請的專案很順利地透過,華國這邊為他批下更多科研經費和試驗田。
望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田野,相裡亭扶了扶草帽,心道他的更多設想似乎可以實現了。
餘下幾個月,相裡亭盡管大多時間泡在試驗田,又或者是隨著楊教授參加各種研討會,在別的學生眼裡他始終高光加身,校內的關注度居高不下。
他們都將相裡亭視作榜樣,1979年的末尾,整個農大陷進一種熱火朝天搞研究的狀態中。
1979年,不但是相裡亭的研究走上正途的一年,也是華國改革政策,面向國際的新一年,埋下的種子已在春風中破土抽芽,初現鋒芒。
在激蕩的國際局勢種,外國有人察覺到華國如今的走向,撰寫了一篇文章,名叫《世界開始感到華國的經濟力量》,裡邊不但寫華國的工業、航天等領域進步飛快,長此以往會有“華國製造”風靡全球的隱憂,就連農業也嶄露頭角,其他國家將不能在良種上造成制約。
這篇文章沒有起到多少警示效果,看了的人都不以為意,甚至出聲嘲笑:“華國不過一個崛起沒多久的國家,跟國際頂尖的距離有多大好幾百年!”
“恕我直言,這篇文章通篇誇張的廢話。”
“我沒記錯的話,華國那邊農業還沒有進入機械化時代,依舊是人工種植吧”
“華國這些年的確進步很多,不管工農行業還是思想都有了長足進展,冷嘲熱諷或者誇贊都沒用,隔上十年二十年再看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