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舟眼裡寫滿防備,神色冰冷,不管是否要會會她,都得下去一樓叮囑遲心然和時晚安不要開門,不要擅自出去。
放下望遠鏡,宋清舟立刻動身,路過蘇秋月的房間,門內忽地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好像是把碗摔碎了,又好似不只是碗摔倒了地上。
步伐不自覺停住,一時間權衡不出先下去,還是先進去看蘇秋月在鬧什麼。
幹脆繞進自己房間,按下控制大門和院門的反鎖裝置,這樣就算遲心然和時晚安聽見動靜想要出去,也出不去。
用隨身攜帶的鑰匙解開鎖,推門進入,映入眼簾的便是碎了一地的陶瓷碗,還有一個鐵盤,飯菜在地面上進行了不太完美的融合,蘇秋月就跌坐在碎瓷片的一邊,正用手去拿掉在地板上的土豆絲吃。
知道宋清舟進來,她沒抬頭,一味地從飯菜裡挑土豆絲,手心做盤,一點點放上去,無比珍惜。
熟悉的刺痛蔓延心髒,宋清舟暗自嘆了口氣,她真能添麻煩。
大步走過去,停在她的面前,淡聲說,“弄髒了就不要吃了,床頭櫃有垃圾袋,你收拾一下。”
“哦。”
女人悶悶應了一聲,拷著腳銬手銬的位置,泛起了一片難以忽視的紅。
不應該心疼。
她是喪屍,和她們註定是兩路人,註定走不到一起。
視野裡的那雙鞋子離開,蘇秋月才慢慢地抬起頭,望著那扇緊閉的門,聽著她鎖門的動靜,捏起一塊瓷片,發洩地砸向牆角處,結果因為力氣太小,只砸到不遠處的地面上。
壞蛋,大壞蛋。
一句關心都吝嗇給她。
她捧著手心的土豆絲,低頭咬了一些含進嘴裡咀嚼,土豆絲早就冷了,宋清舟拿來的就是冷的,冷了的土豆絲不好吃,比起薯條,也難吃好多。
蘇秋月食慾驟減,但是還是堅持著把土豆絲吃完。
一樓,時晚安和遲心然已經注意到院門外有動靜,知道今天是末日,喪屍病毒爆發,哪裡敢出去,正準備上三樓找宋清舟,恰好裝上了匆匆下來的人兒。
“舟姐!”時晚安和看見了救星一樣,淚眼婆娑,遲心然也有些驚慌,“外面有動靜,是不是,是不是你說的喪屍啊……”
“別擔心,我去看看。”宋清舟說。
她的鎮定很好地撫慰了時晚安和遲心然不安的內心。
“我跟你一起去。”遲心然覺得不能讓宋清舟獨自一人面對。
“啊,那,那我也去。”時晚安抽噎著說。
“不用。”宋清舟拒絕,安撫地拍拍她們的肩膀,“我自己去就好,你們可以回房間裡休息一下,等結束了,我再喊你們出來。”
宋清舟沒有透露門外不是喪屍,而是遲心然媽媽遲詩悅,隱隱有種預感,遲詩悅此次前來不是為了遲心然。
“不行……”
“相信我,我很厲害的。”
宋清舟還是成功勸她們回去房間等待。
解開安全屋的反鎖裝置,走出去後謹慎合上家門,再走向院子的鐵門,她沒有開啟門,也不打算開啟門,隔著三米高的大門問門外的人,“遲阿姨,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遲詩悅沉聲,“我來和你要個人。”
“心然?”宋清舟試探。
“不。”
“我和你要的人,是首個體內形成喪屍病毒的人,也是喪屍王,她能控制喪屍,我們需要她出面,讓喪屍潮安靜下來,控制局面。”
遲詩悅頓了頓,“她叫蘇秋月。宋同學,是你給她取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