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眸逐漸被恐懼和黑暗情緒傾襲,咿咿呀呀的哭聲變成撕心裂肺的指責聲。
“她是壞人!趕她走,她會殺人的……”
凌晚斕拉扯著項靳祁的衣襬,焦急的小臉皺巴巴一團。
項靳祁眉峰微蹙,凌晚斕發病的時候最常見的是不停地去找那個人,卻從未有過今天這樣指著誰說是壞人。
“你別激動,我馬上走……”沈予淺知道精神病人不能刺激,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項靳祁雙手摁著情緒不穩的凌晚斕,一遍遍重複說著相信她,直到許久許久,她才停止了哭鬧。
項靳祁從兜裡掏出一顆金色巧克力遞給她,眉目溫柔。
凌晚斕捏著那顆巧克力,如同得到了全世界,終於又恢復成剛才的恬靜模樣,痴痴地衝項靳祁露出一個笑臉,嘴裡喃喃道:“你信我的,你也會回來的……“
項靳祁在看到凌晚斕睡著後也不忘緊緊握著那顆糖,狹長的眸中陰鷙盡顯。
七年前,害她瘋癲的那個男人。
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
項靳祁重新鎖上小閣樓的鐵門,出來時,沈予淺正站在一顆景觀樹旁,煩躁地撥弄著枝葉。
他走過去,單手插在兜裡。
長長的影子將她籠罩。
“知道為什麼我最討厭別人在背後議論她了吧?”
沈予淺聞聲緩緩轉過身,說不出什麼心情,覺得很惋惜。
瘋了七年,被關在這裡七年。
一個女人最美好的七年……
“瘋了七年,難道醫生也治不好麼?”
項靳祁眸色暗了暗,揣在兜裡的手越握越緊,半張臉沉浸在黑暗之中:“可以催眠治療,但失敗的結果是她永遠也不會醒過來。”
“……她是因為感情受激才會瘋麼?”
項靳祁墨眸與黑暗凝為一體,沒說話。
沈予淺善意地提醒道:“我看過一本心理學的書,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淩小姐是因為男人而瘋癲,那能不能找到刺激她的那個點,再利用那個男人讓她恢復正常?”
“那個男人……逃走了。”
“你這麼大的勢力,也沒困住他?”
項靳祁提及那個男人,神情驟冷,眼底浮動著危險狠戾的幽光:“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樣會把他抓回來!”
話落,他邁動修長的雙腿,掉頭就走。
沈予淺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她看了一眼小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