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在這個夜晚,為了自己的孩子,基本都瘋了。
沈恬在朦朦朧朧的睡意中醒來,才發現那三個綁匪竟然吵起來了,他們在外間吵,她零星聽見,什麼我的兒子怎麼辦,還有叫老闆出來說話……
沈恬不知道新聞推送的事,以為是那三人本來就不和的緣故,並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她抱著丁川,想歪頭再睡。
身體卻被一雙小手給拉掐了一把。
沈恬眯著略帶近視的眼睛,驚恐地四下張望,她最怕老鼠,以為是有老鼠,但卻對上了丁驍看白痴的眼神。
“別睡了!我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
沈恬一喜,“真的?”
“這未必是好事。”丁驍心事重重的樣子,像個老學究。
如果這不是被綁架的時刻,如果只是公園裡偶遇的一個可愛小男孩,可能沈恬會感慨,人生一定要生一個這樣的孩子,不然豈不是錯過了億萬噸的可愛……
不過這只是一種假設,沈恬抱著丁川,又要喂水又要哄睡,她的胳膊都要斷了,對養孩子這事,她一下就被搞怕了。
現在只要丁川一動,不管醒不醒,沈恬的冷汗就下來了。
像現在,丁川將近八個小時沒吃過奶,已經餓到極致,連哭都音量不足。現在哼哼唧唧地更叫人心煩。
沈恬嘟著嘴晃兩下孩子,另一頭的悍匪聞聲就欺了過來。
“艹!這小崽子還有臉哭!”三哥上來就把槍口拎了上來,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他把槍轉頭就交給了阿鄭。
“你來,斃了他解解恨,霍君幽弄你兒子,你就弄他兒子解解恨!”
阿鄭眼裡佈滿紅血絲,剛剛新聞推過來的時候,他當時真有股衝動,想要把霍君幽的兒子挨個射傷一槍,但冷白月光裡,丁驍望著他,就如現在一樣。
不是仇恨不是恐懼,而是蔑視!
就如霍君幽某個陰暗的倉庫,對他的兒子的所作所為一樣,是蔑視,是震懾。
他們像是天生的獵食者,只有他們玩弄食物的資格,而食物本身就不該反抗。即使反抗,他們也不過是給獵食者增加的進餐的樂趣。
阿鄭第一次替兒子還網貸借債的時候,那個老闆也是那樣的表情,蔑視嬉笑著,搓手收下錢,然後警告他說,每半個月還一次利息,直到本金利息全部還完,不然你兒子的事就鬧到他學校,叫他永不能做人!
阿鄭端著槍,其實,他更像給自己來一槍,也就算結束了為人魚肉的日子。
“阿鄭。”
“放了我們吧。”
丁驍望著他,雙眼黑白分明,黑瞳像個黑洞一樣,能吸人意志。“阿鄭,我爸爸是不會殺好人的。”
丁驍意思是,放了我們,我爸爸不會殺你,更不會殺你兒子。
這算是某種勸降,邏輯很簡單,技巧很直白。卻偏偏被一個三歲孩子說出了種意味深長來。
三哥和狙擊手嘻嘻哈哈一笑,覺得這孩子還挺成熟,阿鄭勾了下嘴角,壓低的帽簷讓人看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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