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幽的狠又不是一天兩天。
只是今天孔家上下才算真正見識,當初悔婚那些,原來都是小兒科。
孔老爺對著餐廳那邊怒吼了一嗓子,住手。然後抄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穆晨的電話,霍君幽的人已經撥了成百上千遍,要能撥通就早通了,他逼一把孔老爺子,無非是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聯絡上穆晨。
但顯然,霍君幽高估了孔老爺子。
撥了一遍,關機。
再撥一遍,還是關機。
老頭的花白的頭髮整齊的背在腦後,此刻額頭上已經能看見涔涔汗珠。
“打不通嗎?”霍君幽殘忍地笑了笑,“還是老爺子不疼孫女,只疼外孫啊?”
他擺擺手,又聽見餐廳那頭傳來清脆的耳光和悽慘的告饒之聲。
孔老爺子臉上一陣青白,急得已經跳腳:“穆晨就這一部電話,你聯絡不到,我又怎麼可能打通!沒辦法就是沒辦法,你殺了我也沒有辦法!”
霍君幽臉上的肌肉微微動了動。
沒笑,卻充滿嘲諷。
殺他?霍君幽敢,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如果伊蘭真有事,殺他哪夠,孔家三代今晚都將生不如死。
而且,光殺還太低階。霍君幽有的是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再給手下遞了個眼色,孔瑤衣衫襤褸地就被金剛往樓上房間裡拖。
一路拖又是一路哀嚎。
殘害女人的辦法,無外乎那一種而已。
孔麗憤慨:“霍君幽,我好歹是你繼母,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公然對我的家人做這種事,簡直是喪心病狂!”
確實,他也覺得自己就在瘋狂的邊緣了。
“妻子,我的妻子還不知道在哪裡、今晚過得怎麼樣。我又怎麼顧得上別人的妻子呢?”
他抱臂坐著在那裡,形如一尊惡佛,俯視眾生,一臉譏誚與輕蔑。
如果伊蘭少一根頭髮,明天,港城圈子裡就再也沒有孔氏一脈。主意打定,他不再言語。
·
伊蘭坐在畫廊地板上,打了一個哈欠。
已經晚上八點了,她和穆晨已經在外頭閒晃了大半天。
他第一站先帶她去聽了場演奏會,聽著大提琴吱吱呀呀拉得枯燥,她乾脆就睡了整場,一睜眼晚飯點,穆晨又帶她去了那個西餐吧。
就是當初穆晨開的店,伊蘭還畫過塗鴉的那一間。
那裡早已轉手給了一對夫婦,做香辣烤魚。
夫婦一聽說伊蘭是那幅畫的作者,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兩人。
鹹鮮熱辣一入口,伊蘭直嘆找回味覺,“我上次懷孕就是在這裡找回的胃口,這次也是,這簡直就是我的福地啊。”
穆晨笑而不語,只是用公筷分撥魚肉,給伊蘭不停往碗裡夾。
兩人插科打諢地談天說地,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雖然伊蘭一直沒問穆晨為什麼找自己,可看著他沉穩好多,也知道穆晨應該有挺多心事的。
乾脆,他不說,她也不問。
等到天黑了,伊蘭惦記孩子,想要回去了,穆晨才問起她的近況,不是問她過得好不好,而是問,你的畫廊籌備得怎麼樣了?他還等著給她捧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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