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人挺好的啊,山清水秀,一片寧靜。”
“也還行吧,我也覺得這兒發展發展還不錯,所以這不,以我的名義在這兒投資個農場,以後咱倆沒事就要常來這兒,咱自己的產業!”
谷勝飛看了盧保國一眼,心中打鼓,這盧保國英明一世,遲早被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給坑了。
這時候陳裕民也下了車,司機下車探路也回來了,報告說前面的路能勉強進村,但有些路段估計得下車。
陳裕民安排司機鎖上車,“咱們大傢伙就步行進村吧,就是前面這個村子吧,沒幾步路的事情了。”
“這樣也好,儘量不要引起群眾圍觀”,盧保國附議道。
谷勝飛介紹說:“眼前這個村子就是紅星公社的紅星生產隊,你們往那兒看,”手往村子西邊靠近山腳的方向指過去。
“那兒才是我們的目標,離村長二里路,靠近山腳,土地無主當然了,屬於公社集體的,沒有耕地,我朋友汪立川已經在那佔了一片地,蓋了茅屋,挖了魚塘,前段時間供應咱們軋鋼廠的魚就是存在這兒的。”
眾人看見,初冬的陽光下,大山枯黃,但竹林青翠,篁竹搖曳間,一小排茅屋若隱若現。
“好美的景色,真是個世外桃源。”杜晶讚許地看著谷勝飛,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你小子,真會挑選地方,咱們先去這地方看看?心中有個數,再去公社裡找幹部們談一談?”盧保國建議道。
陳裕民點點頭,已經看見了拐向汪立川那兒的小路,率先一步,踏上了小路。
一行人穿過秋收後的田野以及冬播後的土地,爬了個小坡,就上到了汪立川的池塘埂上。塘中水淺魚少,荷葉枯萎,已經顯示出蕭條的樣子了。
“就這?破破爛爛的個臭水溝,能翻出什麼花色來?”盧保民又是一頓貶損。
“你懂什麼,這是枯荷葉底鷺鷥藏,金風蕩,飄動桂枝香。”杜晶眼中看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真是心中有什麼,看到的就是什麼。
谷勝飛見杜晶用古詩懟的盧保民啞口無言,想反駁都找不到詞句,估計這小子會背的古詩詞也僅限於“鵝鵝鵝曲項向天歌”了,於是對杜晶說:
“其實你也不對,你說的這個是元代貫雲石的《小梁州·春夏秋冬》裡的《秋》,景色雖美,意境雖雅,但現在是冬天啦,所以應該背《小梁州·冬》,不過那是寫西湖雪景的,咱們今兒豔陽高照,只能取裡面的一小句,咱們去我朋友家,‘酒滿斟,笙歌送’,中午一醉方休!”
幸好幸好,幸好後世在滬城接受了強迫式的素質教育,背了不少古詩詞,這一首恰好用上。
但已完全把杜晶給迷住了,以前只當谷勝飛是衚衕裡出來的愛學習的孩子,初三以後只當他是一個不愛學習愛搞錢的迷途羔羊,但沒曾想,在衚衕里長大的孩子還有這麼深厚的古詩文的底子。
看著杜晶的表情,谷勝飛說,“咋了?不服?咱們去我朋友家,我朋友就是個詩人,讓他給你上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