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是肯定佩服的,盧保國這個人,你說他大胸懷,他願意找谷勝飛做點倒買倒賣的事兒,你說他小眼界,他現在都考慮到稀土上去。
不簡單。
而且,他跟陳裕民提這事兒,一定是要滲透點資訊給陳裕民,等老陳明天查查資料問問人,有了興趣,就能主動幫他跟鹿鋼那邊牽線搭橋了。
谷勝飛一邊用筷子挑著菜,一邊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杜晶,看得杜晶臉紅心跳又莫名其妙。
然後他才輕描淡寫地說:“保國,你說的稀土是不是有好多中微量元素,用在電子工業和武器上的那玩意兒?”
盧保國一驚,連連感嘆自己大意,本以為谷勝飛及杜晶一眾小孩兒,完全不懂這些,才肆無忌憚地在酒桌上就跟陳裕民提起。
還是自己欠考慮。
盧保國明顯慎重地問:“勝飛,你竟然知道稀土?”
“知道啊,我們班人都知道,化學老師上課的時候說過,有一種神奇的礦,看起來就是土,但裡面都是稀有元素,什麼鑭、鈧、釔......一大堆,不信你問杜晶。
不過化學老師說,我們國家這東西都靠進口,怎麼地,聽你這意思,我們國家也發現了?”
盧保國聽他這麼說,還真看了看杜晶,杜晶現在算是知道谷勝飛剛才為什麼“情意綿綿”地盯著自己看了,敢情是讓自己幫他圓個謊啊。
心裡不服,臉上還要輕鬆地做個“就是啊,稀土嘛,誰不知道”的表情。
做個給人打配合的舔狗真累,尤其是女舔狗。
盧保國這次轉頭盯著弟弟盧保民看了,這個二傻子,自己在家問他好幾次,他都不懂什麼微量元素,並且捶胸頓足地發誓,絕對沒學過沒聽過。
結果,到這就被谷勝飛和杜晶打了臉。
“保國,你也別看你盧保民了,您那弟弟讀書什麼樣,您心裡沒點那什麼數嗎,他去學校的次數,估計都沒您去學校開家長會的次數多。”谷勝飛一臉惋惜地說。
“你......”盧保民瞪著一副熊貓眼怒視谷勝飛,但今晚這場合,明顯不適合造次。
“真發現了?”杜晶又問了一遍。
“發現是前幾年就發現了,現在上面討論的是定性的問題,這東西主要是和鐵礦長在一起的,雖然好挖好賣,但要是定為稀土,國家就要安排另外一個部門和企業重新提煉,勢必會影響鹿鋼用鐵礦,所以一直有爭議。”
盧保國說完又淡淡地補充道:“歸根結底,還是需求量太小。”
一句話差點沒讓谷勝飛從椅子上滑下去,心想,“你可知道世界四十年後什麼樣。二十年,二十年都嚇死你!”
“那這麼說,這麼些年,咱們一直拿稀土礦當鐵礦拿去鍊鋼去了?”谷勝飛調整了情緒,順著盧保國的話問。
盧保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