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谷勝飛就在歷史書上看到過那張按滿紅手印的分田到戶的密約,上面赫然寫著“......如不成,我們贛部坐牢殺頭也甘心,你們社員也保證把我們的小孩養活到十八歲。”
後世的谷勝飛當時心想,多麼樸實的幹部啊,還指望別人給你養小孩,要是按照現代的法律原則,這些村民都不是合法監護人,沒權管別人家的孩子。
現在的谷勝飛想想,多麼危險的動作啊,把國有的土地就分別承包給村民了。
所以剛才這個租土地的想法,也太不符合60年代的現狀了。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反正先決定,是做貿易倒買倒賣,還是辦養殖自給自足?”谷勝飛說完問道。
“我贊同辦養殖,實業興國,有實體,踏實。”杜晶插嘴說話。
“做貿易也是實業,也能興國,只是做養殖更符合當下的政策。”谷勝飛小聲提醒道。
杜晶撇撇嘴,沒再說話。
盧保國點點頭,沒有表態,但顯然已經被說動。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
“勝飛,不管做什麼,這件事,不能由我和陳叔叔出面,你看這樣行不,還是以你來主導,我們在背後給你找銷路,找政策。對外,這事兒,就說是你一個人的。”
“那可不行,我還得讀書呢。”谷勝飛開著玩笑說,心裡的臺詞卻是,“這也太行了,我想的就是這樣,就這樣就這樣。”
“切,您這話要是半年前說,我就信了,可自打今年暑假過完,您老就沒好好上過學吧。”杜晶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谷勝飛的話。
“小孩子家家,不要插嘴。”陳裕民止住女兒的放肆,“聽勝飛說,他肯定還有別的想法。”
杜晶聽了爸爸非常明顯的偏袒心裡很不服氣,自己明明跟谷勝飛差不多大,卻被當做小孩排擠在會議之外,又撅了噘嘴,但隨即也乖巧地閉上了嘴。
聽到陳裕民的話,谷勝飛也收起了玩笑,認真地說道:“我同意保國的提議,您二位得隱著點,當然得我出面,只不過,關於農場的建設,我有幾個不錯的人選,改天也帶你們見見,都是些有意思的人。”
“勝飛,有些話,你就當我喝了酒說的酒話,你們大院那幾個孩子......最好不要帶出來一起做事情。”盧保國說著端起酒杯跟谷勝飛碰了一下,繼續說道:
“最難的就是帶身邊的人一起富起來。”
谷勝飛點點頭:“我懂你說的道理,但你不懂我們四合院兒,我們一起長大,有爭鬥也有奮鬥......不過我明白你的一片好意,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我儘量合理利用。
另外,養殖這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我會有分寸的。”
谷勝飛將杯裡的酒喝完,然後說:“最重要的是,我要介紹的,並不是我們院那幾個,目前有兩個合適的人,一個就是我說的紅星公社的拖拉機手,另一個在別的單位,到時候咱們的手續下來,還需要你們出面調動一下人事關係。”
“另外還有一兩個,我得再觀察觀察,但預感不錯。至於我們院那幾個,偶爾打打雜當個臨時工還是可以的,本來也沒打算重用。”
“那是我多心了,你不要介意。”盧保國再次舉杯,露出抱歉的神情,自己也是受盧保民影響太多,聽了太多關於閻解曠的雞賊往事,就給四合院的孩子定了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