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在方雅期待的目光注視下,掏出一支菸,在手掌心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輕輕蹾著,然而我並沒有立即點燃這支白嬌子,卻開始陷入沉思中。
我意識到,這個回答對方雅而言應該很重要,同時對我來說也足夠折磨!
因為我無法想象,如果嵐瀾或者茹姐、墨芷舞是這種群體中的某一個,在面對她們的時候,我會是怎樣一種特別的心態,又是不是真的忍心在她們身上施加那些我即將向方雅說出的嚴厲手段!
見我躊躇,方雅道,“要不…江隊,最後這個問題您不用急著立即回答我,可以好好想想,甚至出去轉一圈冷靜一下再說!”
我想了想,索性站起身道,“也好,那我就出去吹吹冷風…”
方雅並沒有隨我出來,而是獨自坐在咖啡廳,似乎也有著某些心事需要動腦子去琢磨,於是,在這個寂靜且詭異的夜,以及已經開始變得陰冷的空氣裡,我選擇形單影隻,或者說,孤單選擇了我。
也許,只有脫離開咖啡廳那種令人睡意朦朧的環境,躲開輕柔的靡靡之音侵蝕,我才能將自己真正帶入方雅口中所謂的教官角色,繼而努力想出一個有理有據切實可行,而非為了應付方雅才說的實施方案。
嘬了一口煙,腦海裡,嵐瀾、墨芷舞、晨暉、喬小娥…這些女人都穿上囚服,或坐或臥,或痛苦呻.吟,或悶頭勞作…想象著她們全都化身為女囚,而且還是從事特種行業的站街女、夜總會小姐,我的汗毛根根豎起,甚至可以說不寒而慄…
我該怎麼辦?對她們怎麼辦!
我試著假象自己是某個女犯,比如嵐瀾的親人,相隔日久前來探監。於是在接見室,在警衛隊員虎視眈眈之下,我拉著嵐瀾的手,問她,“瀾,你現在後悔嗎?當年你為什麼要幹這一行?”
瑪德,不是這種感覺!
我的想象之筆描下這一幕,卻覺得再也沒辦法連貫下去,完全進入不了狀態!
苦思冥想,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無法帶入的根源所在:我,不能容忍,哪怕是假想中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處在一種犯罪狀態,並且還是犯下‘屢次賣淫’被勞教收監這一類…
沒轍了,抽了兩根菸,我想了想給方雅發了一條資訊,“方科,我假象自己的女人是賣淫女,但我帶入不了,根本沒辦法思考這種狀態下我該怎麼面對她們,更不要說去改造、管教對方…”
很快,方雅給我回了資訊,“江隊,那好,如果不要那個前提,如果就讓你在最短時間內改造、教育這些和你沒有直接親屬關係的賣淫女,並且還必須儘快看到成果,你會怎麼做?希望這次你能給我答案…十分鐘後你回來好嗎?”
我回了一個字,“成!”
努力將心理陰影驅散,我索性坐在咖啡廳的臺階上,任由大門外房簷下一排排昏黃的射燈照在我身上,籠出一層薄薄的淡金色的輝韻,繼而又點燃一支香菸,看著煙霧和這層輝韻融合…
良久之後,我站起身,走回咖啡廳。
見我的表情高深莫測,方雅立即問我,“方科,有答案了嗎?”
“嗯!”我點頭,“算是吧!”
“那你倒是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