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找的人,是姚靜。
那個迷死人不償命,卻對我情深義重的女犯中的大姐頭,我的小妖精。
想到姚靜,之前那晚驚心動魄的一幕,便在我腦海中重新浮現出來,清清楚楚,宛若過電影一般…
只不過,在我回到大西北處理姐夫的案子後,我對姚靜的情況便一無所知。
上次張健、墨鏡男和大長腿上官曉倩,這些身份可疑的傢伙領著一群大頭兵前往沙山女監搞事兒,雖然被我強行壓制住,但事實上,我卻覺得根本沒有弄明白對方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到底達成沒達成。
我總有一種感覺,似乎事實真相併不像我看到的那樣簡單。
軍事實驗,說不定只是一個幌子,甚至連上官曉倩和姚靜的會面,保不齊也只不過是附帶行為,並非對方看不見的幕後勢力根本目的所在。
只是我後來接到墨芷舞的電話,告訴我那臺裝置叫什麼‘心理催眠及意識探測儀’,而且直接點明對方背景強大,我們根本惹不起,我這才暫時將一究到底的念頭壓下,開始忙乎自己家裡的爛事兒…
現在,為了小小病情的治療,我想到姚靜家族勢力好像就在京城,而且她和司法部姚司長有親戚關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那麼,姚靜說不定有能力在這件事兒上幫到汪監。
我開門見山,告訴監獄管理辦公室的劉孜,讓她幫我聯絡一下一監區的副監區長寧露,或者找一下秦隊也行,總之,我有急事兒找她們。
過了大約有十多分鐘,沙山女監獄管辦的號碼撥了回來,寧露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江隊,你找我有事兒?”
事實上,寧露的級別屬於正科級,雖然只是副監區長,但寧露資格老,級別上早已是正科。
而我江楓只不過是個剛剛轉正,連監獄內部的股級幹事都算不上的小管教,寧露其實根本犯不上對我如此熱情。
但我的情況卻又有些特殊,我和嵐監、汪監的關係,她們多少有所察覺,再加上被一把手大毛陳監看重,因此至少在很多不明實情的吃瓜群眾眼中,我江楓其實就是沙山女監的當紅辣子雞,隨時能夠展翅高飛,雛雞變鳳。
因此,有些人巴結,有些人重視,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了。
我長話短說,直接問寧露,“寧區,請問您,我想和一監區的姚靜通個電話,這在流程上算不算違規?”
一般來說,女犯接外界的電話,是要在嚴格的環境下,特定的時間段裡,透過申請才能獲得機會,並且會受到光明正大的監聽。
但我的情況不同,我江楓是管教,又和姚靜算不上親屬、友人關係,我完全可以透過獄偵為名,要求和姚靜直接通話。
但我並沒有那麼做,而是透過正常手續,以商量的口吻向寧露申請。
事實上,我這麼做也是學乖了,在沙山女監這種地方,該遵守的規矩一定要遵守,絕不能因為自己現在能力爆表,就表現出不知道天高地厚,各種傻逼做派。
我略過打報告、申請、安排時間這些步驟,已經算是走後門的行為,要是再對寧露頤指氣使,那我成什麼了?
果然,寧露聽了我的話,稍微想了想說,“一般來說要有流程限定,但你是獄警,又是犯人的心理輔導教師,因此這事兒問題不大,我這就安排…對了,該有的監聽流程還會有…”
我連忙回答她,“寧區,沒問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您千萬別因為我違規。”
“哈哈哈~~~”寧露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放心吧,寧姐心裡有數。”
我想了想主動對她說,“回頭我會和陳科那裡打個招呼,做一下這件事兒的後補報備!”
“嗯,好!”寧露不再說什麼,應該是離開辦公室去做安排了。
這時候電話還沒有結束通話,劉孜似乎很想和我說話似的,拉著我嘮了幾句閒話。
從她的口中,我得知宣傳科長方雅所主持的女犯思想重塑工作,已經展開得相當有聲有色,方雅有想法,而且頗有組織領導才能,現在這項我規劃出大框架的工作,已經在她的主持推動下,取得良好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