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科正低頭伏案在一份卷宗上批註著什麼,顧小小跪在他桌子前面偷偷拿眼瞄他。
顧小小瞧他長得挺嫩的,但是往那兒一坐還真挺帶架勢的,自帶一種讓人心突突的氣場,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官威了吧。
其實是個人往那青天白日的壁畫前頭一坐都顯得威武了幾分。
梁安科把筆擱在筆架上抬起頭看著顧小小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顧小小差點兒沒樂出來,他這臺詞一出口讓顧小小感覺自己好像在拍電視劇。
見顧小小不說話小青年氣紅了臉,他一拍驚堂木對顧小小怒斥道:“本官問你話,你為何裝聾作痴?!”
顧小小忙規規矩矩的回道:“我叫顧小小。”
梁大人又問道:“年齡,籍貫,家住何處?”
顧小小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具體年齡,雖然原來住在京城,但是祖籍好像也不是京城的,她現在離家在饅頭山落草做匪,這些問題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顧小小正猶豫著,堂上的那位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大膽刁婦!你竟敢藐視本官!”
顧小小十分委屈的回道:“我對您並無半分不尊敬的意思啊。”
這真是欲加之罪啊!顧小小打從上了公堂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那梁大人逞官威自己的皮肉再受苦,因此有些緊張,嘴皮子不如往日利索所以答話才慢了些,這怎麼就成了藐視他了。
“那本官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顧小小剛要隨便扯個謊那姓梁的就從桌案上一個竹筒裡抽出一隻籤子來丟在地上。
這場景顧小小熟啊!一般這種情況就是要開打了呀!
顧小小忙說道:“梁大人您先別急著動刑啊!”
可是梁安科根本不聽,他一拍驚堂木對左右命令道:“先打這刁婦十大板!”
顧小小一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一時嚇得心動過速手腳冰涼,
兩個衙役拿著大板子朝她走過來,顧小小把心一橫直接兩眼上翻往地上一躺打算裝死,旁邊衙役早有準備,舀了一瓢涼水潑在顧小小臉上,顧小小被涼水激的眼皮抖了抖睫毛顫了顫但是她還是忍住了沒動。
梁安科也嚇著了,他心尋思,不會還沒開始審她就死了吧?
他急忙跑到顧小小身邊蹲下檢視,只見顧小小渾身面板浮腫臉色蒼白如紙,他伸手去探她鼻息感覺已經是進氣兒多出氣兒少了。
其實梁安科也是第一次坐上公堂審犯人,他才剛滿二十歲,仗著家族勢力再加上自身幾分才華才仕途亨通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今天這個位子上,可他畢竟歷練的少遇事難免不慌。
“快去找大夫來!”
顧小小在地上躺了半天大夫才慢騰騰的晃悠來,梁安科急得原地打轉,左右衙吏一看他這樣直搖頭,心道:這小青瓜蛋子不太行啊。
大夫翻了翻顧小小的眼皮,然後又象徵性的號了一下脈說道:“不行了,直接拉義莊去吧。”
顧小小一聽,義莊不就是古代的停屍間嘛,一聽“義莊”就讓她想到了宋慈,又由宋慈聯想到驗屍,那地兒可去不得,再給她做個屍檢什麼的就糟了,於是她嚶嚀一聲又動了動手指以此想向大家證明自己還有的救。
梁安科興奮的說道:“大夫你看!她還沒死!”
大夫捋著鬍鬚說道:“現在沒死也快了,也就一時半刻的功夫罷了。”他站起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值當救了,還是趕緊把人拉義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