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於清雪給自己講這個故事的動機，他猜測那個軍方培養的心靈感應能力者早早退役的理由可能和她一樣，都是因為受到異能基因病的困擾。
“本來領導們都對他的到來充滿期待，甚至準備了隆重的歡迎儀式。可那個人來到異能調查科之後，根本無法勝任工作，哪怕是最簡單的辦公室文職都不行。”於清雪繼續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嗎？猜猜看。”
“難道是他的異能病很嚴重了？”
“猜錯了，在異能基因穩定性這一塊上他比我幸運，生前一直沒有相關的症狀顯現。”於清雪搖頭。
“生前？”餘哲森吸了一口冷氣，於清雪用了這個詞，說明那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自殺了。”於清雪垂下眼神遺憾地說道，“因為很嚴重的致幻劑上癮。”
餘哲森愣了一下，隱隱察覺到了這個悲劇的成因。
“但其實他根本沒有碰過致幻劑，防衛軍保留的檔案顯示他是個很自律的人。”於清雪露出了非常無奈的笑，“你猜到了吧？他之所以會染上致幻劑成癮，是因為在之前的任務中用心靈感應能力接觸過幾個癮君子。為了完成任務，他做了不該做的深度入侵，最終毀了自己。”
餘哲森聽得手心後背冒汗，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想到心靈感應能力者在使用能力的時候會面臨這樣的風險。
“不止是成癮性相關的東西。”於清雪補充說道，“哪怕你很小心，只做淺層的入侵，也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對方記憶情感的影響。一次兩次也許沒事，長期和那些罪犯陰森黑暗的思緒打交道，你的思想也可能會被潛移默化地改造……往壞的方向改造。”
“那……於老師你呢？”餘哲森關心地問她。
“我受過訓練，承受能力要高一些。異能調查科也很注重對幹員們的保護，按規定每人執行三次任務就會被強制安排休假，休假期間必須定時向心理輔導員報道，接受相關的心理輔導。”於清雪解釋說。
“我明白了，確實今天在嘗試搜尋對方的意識時，我很容易就會被他的記憶情感帶偏。”餘哲森回想起來略微有些後怕。
“不要再去嘗試了。”於清雪嚴肅地要求道，“你該慶幸那傢伙沒有什麼精神方面的不良嗜好，否則後果難料……”
她說完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然後用手指著自己說：“以後這種事直接找我就行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而且我離開異能調查科並不是因為自己無法勝任那邊的工作，而是……”
於清雪的話戛然而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餘哲森好奇地看著她問：“而是什麼？”
“我想留在這個城市生活。”於清雪低頭自嘲一笑，“就這樣而已。”
餘哲森的心有些不平靜。
他知道其實並不是“就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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