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低聲的咒罵竟被郎月月聽得一清二楚。
李自成遺憾地一摸頭,落地:“啊,可惜。”
“啊啊~,”這時,張述彩從籃筐下跳了起來,將原本掉出去的籃球重新用一個灌籃狠狠蓋了進去,“話說,給你球進你就進啊,連這樣都進不去,真沒用~。”
然後,郎月月看見張述彩那個輕蔑的眼神。
她狠狠抓住了自己的衣領,摸著自己的心臟,恍然若失。
郎月月的唇幾次蠕動,最後緊緊抿著。
“不管怎麼樣,沒進也好進了也好,最終數字不是湊成了嗎!”郎月月的眼前一片灰暗,她只能用耳朵來傾聽外界的聲音,她聽見強有義這樣說,“剛好呢,哈哈。”
她艱難地轉過頭,強有義的長睫毛在撲閃著,身上充滿著陽光的味道,但是,在他身上的陽光卻沾染了黑色的光輝,她忍不住捂住嘴。
記分牌上的五個一讓她心臟一陣陣地抽痛,眼睛裡漸漸升起一股朦朧的霧氣,清明的眸變得渾濁起來,牙關緊閉,她似乎還感受到了從喉嚨深處傳出的一股腥甜氣息。
當她再一次看向李自成的方向,她幾乎不敢與李自成對視。
李自成的眼底裡的也是記分牌上數字的倒影,他似乎比她更加痛苦,他側了側頭,緩緩轉過身子,看到了郎月月,充滿著隱忍的表情在一瞬間崩塌,他喊了郎月月的姓氏“郎月月……”
淚水充盈著他的雙目,一道清流順著臉頰流淌而下,緊接著淚水越來越多,布蓋住了他的整張臉龐,他用力擦了擦,悲傷的眼淚卻還是源源不斷的從眸中流出。
他的神情是郎月月從未見過的,明明是笑著,但是笑容僵硬,眼神裡有掩飾不住的絕望,似乎在不斷地哀鳴,連他那頭充滿光澤的髮絲都在此刻失去了顏色,猶如末中一般可怕。
郎月月無法移開自己的臉,面對著李自成,她無話可說,彼此之間都像是失去了世界。
她與李自成對視,不,與其說是對視,倒不如說兩人都已經看不到面前北京市第一中學收縮成了一個點,耳朵裡浸滿的是北京市第一那邊的歡聲笑語,他們對分數的玩弄,對對手玩弄,對比賽的玩弄……
郎月月用力地喘息著。
明明是贏了比賽,但她什麼都感覺不到,此時她只想要做的只有躺在地板上,然後讓天空下一場傾盆大雨,把她淹沒在大雨之中。也許她便能忘卻這些。
明明贏了比賽,她卻一點開心的心情都沒有,她只能蒼白天天著一張臉,安靜無力地站在原地,看著李自成的絕望,可她連腳都踏不出去。
好痛苦,好難受……郎月月稍稍傾下身,痛苦地揪著自己的衣領,看著被自己淚水浸溼的地板,她用力張了張嘴,聲音卻沒有從裡面出來,難過得幾近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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