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眼前的這副軀殼並不是他自己的一樣。根本,不受大腦控制。
見狀,連理莎也從轉角那頭跑過來,輕輕問道:
“前輩,你沒事兒吧?”
她一邊把手搭上憂的肩膀;一邊若有所思似的望著他那越來越難看的,彷彿寫滿了痛苦的臉色。那樣的他看上去就好像在拼命忍耐著什麼似的。
“沒,沒事......!”
然而,明明聲音都已經沙啞成這樣了,他卻還要拼盡全力擠出一絲微笑來做毫無意義的逞強。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理莎把憂手裡的電話不由分說似的搶了過來!
“理莎你,你幹什麼!”
“儘管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前輩你現在的臉色很難看,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還給我——!”
憂想要把它奪回來而朝理莎撲過去,然而在途中他的身體就好像彷彿散了架似的朝前倒了下去!幸好理莎這時候眼疾手快,迅速用一隻手臂接住了他那完全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的身體。
“腿軟這回事,還是第一次遇到啊......”
緊接著,憂才後知後覺似的意識到此時此刻的自己到底處在一個怎麼樣尷尬的境地裡。
理莎的臉就在眼前,霎那間彷彿連她那有些焦急、忐忑的呼吸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同時,他也意識到要不是理莎反應快,可能會就這樣磕破腦袋也說不定啊——因為,這裡的地板,硬得不禁讓人後背發怵。
然而,就算是有著這樣的理由,也不能總賴在她懷裡不起來吧?
雖說觸感確實是很舒服沒錯。
順帶一提,理莎此時此刻正跪在憂面前,同樣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感到有些尷尬。但是她卻沒有把這樣的情緒表現出來,而是慢慢地在等憂恢復。
“抱歉了,理莎......謝謝。”
過了一會兒,憂的表情看上去總算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而且他好像也知道自己要是再那麼死皮賴臉似的享受理莎的膝枕的話,可能會在各種意義上變得很辛苦,所以儘管還沒完全恢復,可他還是站了起來。
——在理莎的攙扶下。
“給。”
接著,又把手機還給了他。然後就在一旁看著憂以一副手忙腳亂的模樣再次撥通了筱的電話......
“學弟,剛才你怎麼忽然結束通話了?沒事吧?”
“沒什麼,只是站得太久,有些腿軟而已。”
他話音剛落的瞬間,旁邊的理莎理所當然被他那明明狼狽不堪卻拼命裝作若無其事似的口吻逗得竊笑不止!為了不妨礙到憂,她正努力用手捂住嘴,不讓笑聲漏出來。
“腿軟?我們通話時間也只不過十幾分鍾而已哦?”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這也不能怪我吧?”
瞬間被取笑了的憂眨眼間又感覺被戳到痛處一樣,聲音都變得有些狼狽不堪。
“明明就是膝蓋的錯——”
“單純只是你平時運動不足吧?”
搶在他之前,筱就得出了這個對憂來說,相當於在他傷口上撒鹽似的答案。然而仔細想想,幾十分鐘就腿軟什麼的實在是有些遜,被學姐這麼說也完全是自作自受。
這時候,憂也跟著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聲裡,彷彿塞滿了有苦說不出似的尷尬與難為情。
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之所以在剛才會腿軟並不只是單純的“運動不足”,恐怕還有一些別的因素夾雜在裡面。但是此時此刻,早就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想到底是為什麼了。
同時他也很慶幸,筱沒有當場戳穿自己。
“學姐,雖然是剛剛才想起來的事。不過可以問問你嗎?”
“嗯?當然可以。什麼事?”
筱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似的靠在窗臺上玩弄著髮尾——
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我之前在pa餐飲兼職吧?”
“當然,我還去過那家店好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