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憂不知所措地拼命想該怎麼找藉口讓理莎不要靠得那麼近的瞬間,褲袋裡的手機來電鈴聲恰到好處似的響了起來,簡直就像是看準這個時機才打來的一樣。或許,是真的想要幫他解圍吧?
然而事實上,筱撥通的時候對憂此時此刻的狀況根本一無所知,所以這純粹只是巧合罷了。但是,這個巧合卻在不知不覺中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讓憂能順利擺脫眼前這稍顯窘迫的狀況......
“我接個電話——!”
說著,只見他便從理莎那滿是狐疑的視線與目光的注視下,忙不迭似的走到了轉角另一頭。與她稍稍拉開了點兒距離,緊接著,坐在臺階上的憂深呼吸了會兒,才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學姐?你會主動聯絡我可真是少見啊?”
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明明看見筱的號碼霎時間雀躍得不禁嘴角微微上揚,然而,憂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有點兒“惡人先告狀”的味道。剎那間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漸漸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生硬。
“怎麼,我不能主動聯絡你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點兒意外而已。”
總之為了讓思考清醒些,他決定先矇混過去試試看。所以,馬上就否認了。然而,筱哪有那麼容易被這種小把戲騙過去呢?只見她一邊起身走向窗邊;一邊單刀直入似的問道:
“是嗎?可聽你的口吻好像並不是這樣吧?老實說吧,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她話音剛落的瞬間,憂先是不由得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緊接著,那份驚訝又在片刻後被放棄掙扎似的苦笑取代了。——果然,想要瞞過學姐是不可能的。
瞬間,他便察覺到了這樣的事實。
但是,即便如此,憂也還是對她那過於敏銳的洞察力感到不可思議。雖然現在彼此隔著電話聽筒,但是他總覺得筱學姐似乎就站在眼前似的。
“學姐,昨天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就先走了?”
“嗯?原來你剛才那種種聽起來好像怨婦一樣的口氣就是因為這啊?”
筱不由得將電話交換到另一隻手,緊接著又故意使壞兒似的強調了“怨婦”這個詞。嗆得憂霎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聽著他那支支吾吾像是咬到了舌頭似的聲音,筱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因為,他並不想只因為自己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承認自己真的像個怨婦似的。
“學姐!不要笑啊!?”
“對不起。可是啊,像是剛才那樣的聲音,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所以不知不覺就......”
“騙人!你肯定又在捉弄我了——”
說著,憂眉毛不由得擰成一團,表情瞬間陰沉得像是個幽靈一樣。看起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又彷彿非常困擾的樣子。只要在筱面前就會不由得變成這樣的性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再說了,你才剛剛恢復沒多久,我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捉弄你呢?”
“還是說,你其實也在期待著被我捉弄嗎?”
話音剛落的瞬間,只見筱又心血來潮似的補充了那麼一句。剎那間,又使得憂明顯臉紅得自己都覺得難為情——
“我才沒有這麼期待好不好?!”
緊接著,有些破罐破摔的他急急忙忙否認了這一點。然而剎那間忽然又覺得其實如果物件是筱學姐的話,即使是被她捉弄,自己好像也能接受?
甚至說不定,真的像學姐說的那樣?——自己其實也在期待著那樣的事?
“怎麼可能啊?!”
正當憂準備將這樣的想法當做“答案”而順理成章地去接受時,他的理性卻搶先一步迸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頓時,把他自己好像都嚇了一跳似的。
“學弟,話說你其實有事兒瞞著我吧?”
筱忽然以彷彿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她以為憂會很驚訝,甚至不假思索似的去想盡辦法迴避這個問題,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的回答卻顯得很平靜——
“學姐,你......知道了嗎?”
是嗎?結果到頭來還是搞砸了啊......學姐接下來會怎麼看待曾經這個滿口謊言隱瞞著這個事實的自己呢?
——彷彿只要想到這一點,他便覺得非常痛苦,就好像五臟六腑被囫圇揉成一團似的。
沒錯,憂的平靜只是拼盡全力裝出來的罷了——
那發呆的樣子,還有那彷彿大難臨頭的表情;甚至不停顫抖的雙手差點兒連手機都握不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硬是讓自己平靜下來,為此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大致的情況都聽奏說了。所以我想姑且向你確認一下,那些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樣。”
憂一邊讓後輩靠在牆上來藉此阻止膝蓋的顫抖;一邊回答著筱的追問。儘管她自始至終都心平氣和,然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的顫抖還是隨著話題的繼續而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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