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著筱的目光彷彿充滿著某種心照不宣似的期待。
“您的意思也就是說,難道憂他之前一直在拒絕服用這種藥嗎?”
果然,筱接下來的疑問正好證明了她沒有辜負那種期待。不如說,正中紅心。
“恐怕是的。曾經他有幾次因為這事來詢問過我,聽了他的描述後我幾乎就已經確定了他有這樣的症狀。所以,才建議他服用鹽酸帕羅西汀。然而,照此時此刻他的症狀看起來,顯然他並沒有按我的要求服用。”
“是嗎?”
聽完這番彷彿字裡行間都透著失望的解釋後,筱緩緩低下頭去,緊咬嘴唇。似乎非常生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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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出去冷靜一下!”
緊接著,撂下這句話的她便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醫務室,眨眼間來到了走廊上。四周的牆上到處遍佈著因為年久失修而龜裂的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縫,每一條裂縫都彷彿有指甲蓋那麼大。
而且在那如漣漪一般延伸出去的盡頭角落裡,也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躲在角落裡的大片黴斑,它們就好像黑泥似的棲息在房梁與屋簷夾角的陰影裡。
過了一會兒,用手撐著膝蓋的筱總算是從剛才那好像聽到噩耗般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了。可即便如此,她仍舊不敢相信親耳聽到的事實。除此之外也對憂一直瞞著自己直到現在感到非常生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啊......?!”
緊接著,一股有別於之前的無力感慢慢從手掌心向全身各個角落迅速蔓延!剎那間,她不得不用手扶著眼前的柱子蹲下身來......同時,也是在這時候,筱彷彿才後知後覺般的領悟到某個事實——
雖然自己用“竹筴魚”的身份和憂相處了那麼久,甚至彼此之間熟絡的經常被奏直說是“不知羞恥的打情罵俏”。然而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對他根本一無所知。
更可笑的是在這之前,筱一直覺得自己知道有關於憂的所有事情。他在這之前也確實對自己這個“摯友”毫無保留。然而事實上,對於自己的事,關鍵部分憂卻隻字未提。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而自以為比任何人都瞭解他的自己,又是何等的幼稚且傲慢?——
“自以為是也該有個限度吧?你以為你是誰啊?!”
剎那間,筱不禁這麼輕聲咒罵著。緊接著才察覺到從腳踝處傳來的陣陣麻痺感。猛然間,她覺得陣陣鼻酸。只要一想到可能這件事只有自己不知道;只有自己被矇在鼓裡,她就覺得不甘心、也委屈得想掉眼淚。
“你在幹什麼啊......?”
這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嘆息,而且那聲音熟得筱幾乎可以立刻就想起來......
於是,她馬上條件反射似的回過頭去——果然,戴著橙色貝雷帽,身穿咖啡色雙排扣大衣的奏此時此刻就站在她身後。她今天手上還戴著厚厚的絨布手套;脖子上也圍著條紅色圍巾。
然而作為襯裡的白色連衣裙的裙子長度卻稍稍讓人有點兒難以想象。
不是太長,而是正好相反。
雙腿就這麼露在外邊,可以看見膝蓋那兒好像有點兒微微泛紅的樣子。
“奏,你不冷嗎?”
在盯著她的穿著仔細打量了一番後,筱脫口而出問道。
“還好吧。”
奏右手拎著耳機,聳了聳肩回答道。緊接著又盯著她問道:
“話說回來你這是在幹什麼啊?那傢伙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讓筱意識到了什麼——
“奏,原來你是知道這件事的嗎?”
說著,她扶著柱子站起身來追問道。表情相當認真,而且甚至有種可能是錯覺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