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枯榮春意盎然,樹林煥發著勃勃生機,而遠處的小道上正駛來一輛馬車。
你若是近觀這馬車,便會發現它的不凡,從車身到車軲都雕有精細華麗的紋飾,加上兩匹俊逸非凡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想來這車的主人非富即貴。
駕車的是一位十歲的青年,眼神如鷹一般凌厲,他身著青素羅衣,腰間挎著三尺青鋒,手上輕揚著馬鞭神情淡然,但總覺得這淡然的神情下藏著一絲厲『色』。
馬車在小道上一路飛奔,凹凸不平的路也沒讓馬車有一絲的顛簸,顯然這青年駕車技術嫻熟無比。
“白師侄,把車停下。”輕靈的聲音突然從車廂中傳出。
青衣人瞥了一眼前方樹林,勒緊馬繩讓車停了下來。
車內一聲輕響,看來是車內有人站了起來。緊接著車簾被一隻玉手撩了起來,簾子後是一張精緻秀雅的臉龐,此女子年齡絕不過十八,青『色』素衣裹身,肩披素白長沙,一縷烏絲輕撫著臉龐垂肩而下,她的玉目凝望著前方,突然間眉眼中『露』出一絲煞氣,彷彿有什麼事情惹惱了這位女子。
“前方邪氣竟如此濃烈,不知是哪裡來的妖孽正在作怪?”此女看著前方樹林鄒著眉頭自問道。
隨著女子的目光看向遠處,那樹林盡頭竟然都是些枯老的樹木,枯枝繁雜竟一片青葉也找不到,而樹皮也烏黑的發紅。枯爛的大樹林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實在詭異無比。
那青年看著從車內走出來的女子恭敬道:“小師叔,滴血盤上顯示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前方,不如我們前去查探一番?也好知曉發生了什麼。”
“既然如此前去查探一番也好,這裡是我們赤松門的地界,膽敢在此行如此邪風,我卻要看看是何方妖孽竟然如此膽大。”
祠堂裡一把紅木大椅上,漁村長老坐在上面閉目不語表情嚴肅,他手指不斷輕敲著扶手,眉頭一直就沒有舒展開,而他身旁站著兩人也低著頭一語不發。
“長老”
一聲疾呼,只見祠堂外有一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長老車隊已經回來了。”
“好!終於回來了,若是再晚些就不開設想了。”長老長舒了口氣,心中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想來他等著個訊息也有段時間了。
“知道車隊這次拉回來多少人嗎?”長老開口詢問道。
底下的人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回道:“還沒清點,不過回來了四輛車想來也有二三十人了。”
“你馬上去清點,回來再向我稟報。”。
“是”
來人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哎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長老扶額坐在椅子上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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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拍打著波濤,碧藍的天空中不時飛過幾只雀鳥。
江邊到處都是忙碌的村民,在他們不遠處豎立著一座青『色』祭壇,這祭壇對於村子裡的人來說太過神聖,以至於周邊很少有人經過打擾。
此時布塵已經被帶到祭壇前,手裡拿著鹹菜和粗麵饅頭大嚼特嚼,這些是剛才村民送過來的。面前更是壘滿饅頭的大盆子,身邊的孩童和他一樣人手一個,這會兒他們也顧不上哭了,全部埋著頭啃食這些饅頭。俗話說的好半大的孩子吃垮老子,在車上餓了好幾天的孩童們,一兩個饅頭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不一會兒一大盆饅頭便一個都不剩了。不過村民們好似怕他們吃不飽一般,又端上來一盆。
布塵擦了擦嘴邊的菜渣,長吁了一口氣把心中忐忑的情緒平復了下來。他從被帶到這祭壇前便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也有預感這些鹹菜和饅頭怕是自己這一生中最後一餐了,所以他比其他任何人吃的都要快都要多。
飽著死怎麼也比餓死鬼好。
抬頭看著面前的祭壇,布塵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