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很快就搭好了,眾人雖被遣散,但還是有大半人留著,想要一睹許瑾年的棋藝。
懾於主子的威嚴,他們不敢吭聲,但是心底對許瑾年,到底是有些排斥之心。
“贏一次那是運氣,歐陽凌早就是京城難得的高手了,他肯定不會是凌少的對手!”
“主子把他捧得那麼高,一會看他怎麼下臺!”
大家竊竊私語,多半跟歐陽凌一樣,對這半路冒出來的小子不太友好。
眾人見許瑾年不置一詞,表情裡越發憤慨。
林破曉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知道主子很少看錯人,但是也很少當眾抬高一個人,南宮各人自有千秋,全憑自己的本事獲得他人的尊重。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看向許瑾年。
卻見她身型單瘦,許是骨架有些小,一身寶藍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寬大,說不出的文弱。
林破曉隱約覺得不對。
在眾口鑠金的環境下,很少有人能夠做到置身渡外。但眼前這小子,不過垂髫少年,卻分明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淡漠和鎮定。
“你們知道什麼!小黃連很厲害的!”無怨覺得自己最聰明,能被主子看重的人,肯定是很厲害的!
許瑾年輕抬眉梢,淡淡地掃視了眾人一眼,一抹笑意微微浮現在嘴角:
“如果我是你們,就先默默地觀看對方棋術如何,再發表評論不遲,這樣會讓自己在主子面前,顯得更加沉穩一點,得他幾分高眼相待。”
她說得極其清緩,卻像是打了眾人一記重重的耳光。
人們被狠狠打臉,往往就是太看高了自己,低估了別人,說到底,都是七情六慾控制了自己的情商,真正厲害的人,反而是那些願意多一份耐心,平常心看人的人。
林破曉挑了挑眉,看向許瑾年的目光又稍稍有了不同。
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做到旁觀者清,大抵都會排斥外人,稍微的沉寂之後,參與議論的人還多了幾分高漲情緒。
許瑾年微微搖了搖頭。
外人都道是夏侯焱為她的“美色”所迷,她倒清晰的知道,夏侯焱如此果敢,如果她下不贏他們三人,他必然是不屑帶她去見谷王的。
而這南宮三少,定然也不會是什麼弱主。
聶長風是第一個上場,他的棋風凌厲,一上場就殺伐果斷,肆意踩踏,在一片喝彩聲中,許瑾年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聶長風棋勢凌厲,對她的目光也充滿了敵意。
這些古人,果然厲害,許瑾年微微一驚。
她的記憶力一向是超群的,她努力回憶起先前夏侯焱教授給她的一些下棋的攻勢與守式。
她嘗試著走了幾步棋,然而,聶長風警惕心也非常的強,每當她設局,他都會破解,而且必斷她的子。
圍觀的除了有幾位老者,大多數是一些少年,看著聶長風不斷的贏子,拍手稱快。
“風少,給他點下馬威看看!”有少年畢恭畢敬的向聶長風奉茶,對許瑾年的目光更加不屑。
“就說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說不定是耍了什麼狐媚手段,幻想爬上我們主子的床!”另外一少年穿紅戴綠,對著許瑾年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瞟了幾眼,心中暗啐,“狐媚子!”
許瑾年本在專心下棋,但聽了這話,也心中惡寒,她怒道:
“你們放心,就是你們主子求我,我也不會爬上他的床!”
她沒有龍陽之好,才不會跟他們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