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正是四皇子夏侯焱的母妃,這後宮最是傾心向佛之人,別的妃子是千方百計的求皇帝恩寵,淑妃確是千方百計的逃避皇帝的寵幸。
正因為淑妃的寡淡,造成了四皇子雖然才貌驚人,卻不得重用。
蔡公公心中驚疑不定,將腦袋深深地鞠著,低聲道:“那皇后那邊——”
這位皇帝平素不管多忙,皇后那邊是每日都要去的......
“她倒是教的好兒子!”夏侯佑輕哼一聲,便不再發話。
蔡公公誠惶誠恐地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喏喏應道:“奴婢這就去傳淑妃——”
蔡公公走得焦急,心中更是驚慌不定,這傳召淑妃,難不成是皇帝起了要重用皇四子夏侯焱的心思了麼?
只是這皇四子夏侯焱,不喜女色,怎麼出色,都並不是做君王的料啊!
都說君王無情,君王哪裡能對女子用情?
就像之前文帝只娶了一位王妃,結果把自己逼迫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而只要充盈後宮,每位女子都會為自己的兒女謀劃一個前程。
這後宮,便盡在君王掌握之中。
但是這範淑妃也是非常奇特的一位妃子,之前與劉皇后交好,尚且能夠常伴君王左右,自從劉皇后出事,這位範淑妃就異常的古怪,不但不爭寵,還對帝王避而遠之。
如果是皇帝逼得急,範淑妃甚至會把自己的婢女送給君王寵幸......
蔡公公想著,又撫了撫額頭的冷汗。
作為皇帝身邊的近身公公,他也是宮中眾妃的大紅人,但凡被傳到的妃子,都會歡天喜地的打賞他不薄的錢財。
而去傳喚範淑妃,她倒是冷情得一塌糊塗,更別說有打賞了。
不出他的意料,當範淑妃聽到蔡公公的傳喚,那張寡淡的面龐頃刻就變了顏色,就像遭遇了一場大變一樣,連手指頭都在發抖.....
蔡公公苦笑。
但是他不多事,多事的人往往活不長久。
他只要盡職盡責地把話帶到就好了。
蔡公公走後,範淑妃好不容易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神色變得陰沉不定,青梅幫她梳妝打扮的時候,敲著鏡中人一臉冷戾的模樣,大氣都不敢出。
每當範淑妃這個表情,四皇子就要倒黴了......
果然,只聽這位娘娘冷著嗓子說道:
“去打探打探,小四在宮外,是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
南宮。
夏侯焱坐在大廳最前面的檀木太師椅上,輪廓冷峻,五指淨長,薄唇緊抿,面沉如水,不怒自威。
廳堂最前面坐著三位同樣昳麗的少年。
“主子,儘管歐陽凌在這次對決賽中輸了,但也只是屈居第三!”其他人對赭衣男子呼聲很高。
“林破風連贏御書院九局,他才是當仁不讓的接班人!”又一隊人馬提議。
“聶長風也不賴!他贏了上屆棋院管事!”
“就是!”坐在左側的一赭衣男子一臉激憤,狹長的眉眼中盡是譏諷:“主子,他這麼弱雞,也配和我們爭棋院管事之位?”
夏侯焱低垂著眉眼,右手徐徐把玩左手食指上皎潔白玉大扳指,緩緩掃視過下跪的三人,勾起了唇角:
“是否弱雞,比一比就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