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旭不解:“即使夏侯音翻臉,許瑾年又不能另擇良婿麼?”
劉濟泓氣樂了:“許瑾年仗著父兄功績活著,一個草包也被人捧著過了十幾年,如果她的父兄都倒了,你覺得那些憋屈捧著她的人會怎樣?
範旭憤憤不平:“許將軍平時剛正不阿,但也是為了國家安危,在他們受難的時候落井下石,豈能說得過去?”
“為什麼要幫他們?他們選擇了夏侯音,保家衛國的性質就變樣了。”
劉濟泓輕嗤一聲,嘆息道,“只能說許家成也許瑾年,敗也許瑾年。”
“此話又怎講?”
範旭越聽越糊塗,他瞅了瞅黃連和夏侯焱,只見黃連也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劉濟泓,夏侯焱則依舊雲淡風輕的喝著他的茶。
“許太君孤兒寡母,許家落魄多時,許德錫戰績顯赫,但是跟權貴還是扯不上關係,許瑾年出生,獲皇上賜婚,還是二皇子,許家盛極一時。”
.......
許瑾年一驚,是啊,就算大家看到她是賜婚給夏侯音的,尚且是二皇子,都已經讓許家和皇權牽連一起了。
但是其實當時真正被賜婚的是先太子,由此可見,先帝對許家感情頗深,然而當今聖上真正下的聖旨卻是將太子與江芙蓉賜婚,這其中究竟有些什麼樣的緣故呢?
如今劉濟泓這麼一提,勾起了她的往事,劉濟泓說的沒錯,許家父子兵敗被圍瓦牛山後,許家全靠四叔撐著.....
後來許家父子突圍,代價是許家軍驍勇善戰的黃之煜大將攜全家帶領五千精銳將士戰死沙場。
黃氏一門全軍覆沒,其子黃連年且十四,尚未婚配。
雖然當時許家父子力挽狂瀾,千辛萬苦回到京城,但是因為瓦牛山戰敗,面對的是流言蜚語,各派人馬競相傾軋,為滿足許瑾年嫁給太子的願望,許德錫只得讓出二十萬大軍軍權給夏侯音......
一抹冷意點點襲上心頭,許瑾年悄悄拽起了拳頭。
範旭連忙安慰許瑾年“黃連兄弟,你別擔心,別看劉濟泓說得那麼難聽,如果許將軍有事,我們焱哥哥一定會收留你的,保管你一輩子吃喝不愁。”
夏侯焱輕瞟了一眼範旭,狀是無意的看了一眼許瑾年,只見“他”臉都白了,看樣子“他”對許家是真的很上心。
劉濟泓也發覺了許瑾年的不正常,不以為然的說道:
“雖說許家對你有恩,你也積極的在想辦法回報了,已經做到問心無愧了。”
“你們不懂,許將軍如果戰死,我父親必然會殉職,那我活的也沒意思了!”
許瑾年滿目堅毅,似是對自己說,又是說給其他人聽,“如果他們出事,我勢必也不會獨活!”
夏侯焱正在愜意捏著茶杯蓋拂茶沫,聽見此處,突然有片刻的停頓,隨機又恢復了正常。
但是這微小的變化沒有逃掉無悔的眼光,他本來就非常關注主子對黃連的一舉一動,看到此處,心下更加確定,主子對黃連這小子果真是不同尋常的。
他非常著急,言語上就想噁心黃連幾句:
“你怎麼像個小女子一樣,動不動要死要活的,虧我們主子這麼重用你,朝陽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
許瑾年一聽,面上一喜,如此,朝陽苑她可以做主了,她正愁如何取得翟簪,前去和夏侯徽赴約。
許瑾年思及此處,立馬作揖跪謝:“多謝主子栽培!小的這就去朝陽苑練棋!”
隨即躬身退下,留下了一堆面面相覷的人。
“咦,我說這小黃連怎麼突然有個下人的樣子了!”
劉濟泓可沒忘記黃連一向目中無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打趣夏侯焱,“果然還是阿焱你調教有方!”
範旭心道,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