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沉吟不語地看著出來的林管家。
“我們相爺說了,誰要是能治好老夫人的病,賞一千金。”林管家看眾人皆不言語,有些著急,“各位都是醫學大家,怎麼就拿不出一個主意來啊!”
眾人汗顏。
“林管家請別見怪。”長鬍子老者林太常嘆息道,“老夫人這個病情實在是前所未聞,不敢冒險害了老夫人。”
“吾行醫幾十載,亦沒見過因心痺而雙手一紫一白的。”杜太常也拈著小鬍子,嘆息道。
“我可以一試。”
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皆驚,聽聲音,一定是個相當年輕的人,待他們找到聲音的來源,都目瞪口呆,這哪裡是年輕人,這分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許瑾年聽他們說了半晌,對劉老太君的病情大抵心中有數,她上前一步,走近林管家:“林管家,我可以一試。”
林管家本來聽到有人應身,正欣喜若狂,等見到了許瑾年,一副垂髫少年模樣,一顆撲騰撲騰的心不由得迅速墜落,他不由得黑了臉:
“哪來的毛頭小子,趕緊出去,不然我找人轟你出去!”
許瑾年暗暗翻了個白眼,驚奇道:“林管家不想讓老太君好轉嗎?”
“你,你!”林管家被她這一激,面孔漲的通紅,噎了半天,沒吐出幾個字來。
“這位小郎君,這實在不是開玩笑的地方。”林太常見林管家犯窘,不由得上前勸阻,“老太君病重,此等兇險時刻,豈能兒戲?”
“林太常說得對!這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山羊鬍子脾氣沒那麼好,幫著林管家直接轟人,“哪涼快哪呆去,別忙中添亂。”
許瑾年也不氣惱,環顧眾人,微微一笑:“諸位是怕我把老太君治好了,感覺蒙羞麼?”
“這小子太囂張了!”
“簡直是太張狂!”
能來到丞相府的,多半是京城德高望重的名醫,哪能被許瑾年這樣輕視,眾人群情激奮,如果不是礙於醫者仁心的名號,只恨不得要揮腳把她踹出門去。
劉濟泓看林管家半晌沒帶人進去,已經按耐不住的跑了出來,眼見這亂糟糟的場景,有些氣惱:“諸位不拿出點主意來,卻在這裡吵鬧喧譁?”
他原本一向是溫潤如玉示人,此刻動怒,真的是氣狠了。
眾人安靜下來,林管家恨恨的瞪了一眼許瑾年,跟劉濟泓說道:
“公子,這個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眾名醫都不敢試,他說他可以一試!”
劉濟泓也是楞了,他忍不住又一次上下打量著許瑾年:
“你這廝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醫術?你可知道,老太君是我府最金貴的人,如果把老太君身子折騰壞了,你就要被活活打死!”
“非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果把老太君治壞了,本人願意挨板子。”
劉濟泓不太信她,她實在是太年輕了。
他把目光投向聲望最大的長者張御醫,但是對方卻假裝低頭思考,不敢與他對視,他冷哼一聲,氣得扭頭就走。
許瑾年知道劉濟泓病急亂投醫,眼下是默許了,便趕緊跟了上去。
待她進去之後,就聽到了劉老太君痛苦的沉吟,許是疼的厲害,劉老太醫滿面是汗。
旁邊立著一位中年婦女,滿臉凝重,另有丫鬟不斷的擦拭著,而另一位丫鬟的手被劉老太君抓著,丫頭的臉疼得有些扭曲卻不敢吭聲,可見老夫人抓得多用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