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濟泓越說越憤怒,饒是白衣甚雪的矜貴公子,此刻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怒容滿面。
四下裡一片安靜。
許瑾年神色微凜,夏侯音外表溫潤如玉,卻是個心思縝密,城府極深的人;他所交接的人與事,在他眼裡,皆要有利用價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只是,前世她竟然不知,夏侯音連廢太子夏侯徽都沒有放過......
“有其母必有其子。”
相比劉濟泓暴怒,夏侯焱的神情依舊平靜的像不起風的湖面,
“看了他們這麼多年的惺惺作態,你怎麼還是如此沉不住氣?”
“我怎麼能不激動!大姑已經要了我祖母半條命,秦王就是我祖母剩餘的半條命,秦王的事,我們都是瞞著祖母的,現如今夏侯音弄出這麼個么蛾子,皇城議論紛紛,只怕是瞞不住了!”
劉濟泓眉頭緊皺,眼中充滿了焦急的神色。
許瑾年眸色微斂,她對夏侯焱與夏侯徽舅家如此親密的關係,有一絲疑惑,只是此刻她不便深究,她默了默,微微邁開了一步。
“你站住!”
不想才走出幾步,就聽見劉濟泓一聲暴喝,“你這小廝,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要還救命之恩,這會兒就想跑人了。”
許瑾年眼眸一轉,有一絲訝然,一個大膽的想法跳了出來。
難道,劉濟泓所求之事,是和廢太子夏侯徽有關?
她心中一動,如果夏侯徽是夏侯音處心積慮要斬草除根的人,而夏侯徽的背後,卻有著左丞相一家以及四皇子夏侯焱......
還有那翟簪與夏侯徽的淵源......
許瑾年眸色一斂,心中有了主意。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問道:“劉公子,請問我需要做什麼?”
“現在我急需借用秦王的貼身玉佩,這枚玉佩,雕刻著麒麟,嘴銜一枚通體透亮的夜明珠——”劉濟泓黑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許瑾年,眼神中透出迫切的希望。
許瑾年沒有作聲,她靜靜的抬頭,一雙清亮的眸子瞅著劉濟泓,靜聽他的下文。
左丞相是夏侯徽的舅舅,那劉濟泓就是夏侯徽的表哥,他需要借用表弟的玉佩一用,去秦王府說一聲就好,哪裡需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找人跑腿?只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劉濟泓被她這清清冷冷的眼神瞅著,突然一噎,繼續說道:“我這表弟,有些古怪,常年不喜與人來往,自從大姑失蹤後,就再也沒和我們家的人見過面了。”
許瑾年一怔,雖說皇長子遭遇不幸,但是皇長子的外家依舊權勢顯赫,也是自己最大的倚仗,怎麼會落到個不來往的地步?
是皇長子心如死灰,不願意與外界聯絡?是為了避嫌,不願意牽連外家人?還是皇長子對外家心生嫌隙,不願意與他們來往?
許瑾年臉色變得凝重,心中陡然生出一些陰霾,原本她本想憑藉著翟簪的關係,與夏侯徽建立好的聯盟關係。
夏侯徽被廢,他身後的那一幫老臣,雖然不免有見風使舵的,難道都會甘心?先後身後的那一幫勢力,也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而夏侯徽作為皇帝的第一個兒子,在皇帝的心中自然有割捨不掉的特殊感情。
所以夏侯徽是對抗夏侯音的最好的人選......
現在看來,夏侯徽的狀態不是很妙。
但是不管是何種狀態,能改變朝堂格局的人,是龍潭,是虎穴,她都得去探一探。
許瑾年看了看劉濟泓那目光殷切的樣子,突然心中有了主意。
她輕抬眸光,那雙大而有神的眼睛黑白分明,她瞭然地望著劉濟泓,輕笑:
“劉公子,所以,你想讓我去偷玉佩?”
劉濟泓一怔,不知怎麼的,面前這個小廝看起來清清冷冷的,語氣也不是很重,但是他卻分明感覺了有一絲被看穿的威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