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顧野清了清嗓子。
想走。
但，餘光瞥見略有侷促的白朮，一時又狠不下心。
哪怕理智再清楚，讓他離她遠一些。可是，真的跟她相處，視線總會繞到她身上，一個眼神、一個舉動，不受理性的控制。無論做什麼，總有這樣一個身影，時不時在他腦海裡遊蕩一圈。
他甚至——
想反悔。
他想告訴她，他什麼條件都不要了。
他想告訴她，交往吧，想沒想好都沒關係。
退讓一點沒關係。
卑微一點沒關係。
只要，別再這樣。
可每每在衝動湧出的那一刻，想到白朮果決轉身的背影，心被一扯，又將那難以抑制的衝動生生遏制下去。
這段時間，他們倆心照不宣。
白朮再未提及過。
他怕，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哪怕退讓到邊緣，白朮都不會再主動向前一步。
——這種事情，白朮做得出。
他對自己沒信心，對白朮，也是。
而他深知這種“沒信心”的背後，是因為他沒有承擔給白朮一段完美感情的資本。
白朮坐得有點不自在。
先前沒說話，是因為沒有話題。這會兒想到很多話題，一直沒有開口，確實因為——過了最恰當的時機。
好像說什麼都沒用了。
這種需要察言觀色的氛圍，讓白朮憋得慌。白朮甚至想罵顧野兩句——主動說句話會死哦。
“叩叩叩。”
門被敲響。
謝天謝地。
菩薩保佑。
白朮和顧野皆是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小少爺，楚小姐來了。”傭人在外面彙報。
顧野立馬接過話：“讓她進來。”
下一秒，書房的門被推開，一身颯爽氣質的楚馥，拿著手札神情冷傲地走進，但——
在見到白朮的那一瞬間，停頓一秒，立即拿捏出幾分柔情，一下從隨時能上戰場的女戰士，化作了走幾步路都費勁的嬌滴滴綠茶。
白朮：“……”
本來就看你不順眼。
這會兒更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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