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沒異議。”良久,顧野抬眸直視她,避開這個話題,懶聲問,“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知道是我媽找人抓的陸僑嗎?”
“不知道。”顧野直白地說,“我知道有一波人協助警方,但是沒有見過人。”
白朮抿了下唇,手裡捧著一杯茶,停頓半晌後,她喝了一口。
——她很想知道顧野和陸僑的過去。
當年,陸僑為何要帶顧野叛逃組織?如果只是良心發現,又為何偏偏是顧野?
可——
饒是不通情理的她,這會兒也問不出口。
那是顧野最黑暗的一段過去。
她無法用平淡的情緒問出來。
於是,她驚奇地發現——
在明顯可見的目的面前,她竟然也有顧慮他人情緒的時候。而這種顧慮,讓她一時開不了口。
可是,顧野卻一眼洞穿了她的心思。
顧野甚至沒怎麼猶豫,直接道:“陸僑叛逃,是他籌劃已久的,大概是良心發現,又大概是別的原因。捎上我,是我提前察覺到他的計劃。我告訴他,如果不帶我走,他就永遠別想走。”
“……”
白朮驚了驚。
“怎麼?”顧野挑眉。
白朮問:“你當時多大?”
顧野想了想,“十歲。”
“……”
“在那種環境裡活下來,一般會比別人敏銳些。”顧野說,“當然,我確實比其他人聰明一點。”
“……那陸僑逃跑後為什麼把你帶在身邊?”
“不知道。”顧野很坦誠,“他一邊嫌棄我是個累贅,一邊把我緊緊拽在身邊。他可能怕我死在外面,也可能怕他死後,連一個記得他的人都沒有。”
陸野和陸僑,就是這樣複雜且擰巴的關係。
不可否認的是,陸僑確實是把陸野當兒子照顧的,時不常地讓陸野在外面叫他“爹”。
而,陸野也只會在外人面前才會叫他“爹”。
直至陸野成為顧野後,想到陸僑,才會下意識地把陸僑的形象跟“爹”聯絡在一起。
“他……”白朮張口,感覺喉嚨有些發乾。
一杯茶已經見底。
她將茶杯放下,吃了塊西瓜,等嚥下後,她才沉著眉繼續問:“他是怎麼從警局掏出來的?”
停頓半晌,顧野道:“我跟警方做了筆交易。”
“什麼?”
白朮感覺自己聽錯了。
“我主動找到警方,表示可以協助他們剿滅組織所有的老巢,並且截下組織關於人體研究的資料。”顧野不疾不徐道,“組織有很多據點,資料都是共享的,任何一個據點被剿滅,其餘據點都可以憑藉這些資料復甦。”
“警方只知道據點是移動的,不知道其實有多個。”
“我在離開組織的時候,在他們的內部網路上動了點手腳。只要我想,可以定位出所有據點的具體位置,進行一次性清除。”
“我當時線上毀了所有研究資料,抹除了所有試驗品的過去。不過,現在組織東山再起,資料肯定存有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