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少渾然未覺,只是盯著辰晷在等他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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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晷盤膝坐在那裡,努力調和自己體內的傷勢,蹙眉看著他,“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辰晷冷寂的開口,聆少瑟縮了一下,似乎才終於重新恢復一絲理智似的,冷靜下來,“我……我殺了商雨落,我將他煉了藥。我吃了那藥,功力大漲,真的功力大漲。”
說著,聆少輕輕笑起來,似乎在為他功力大漲而開心不已。
所有人卻都倒吸一口冷氣。
“我帶走了魔之丹鼎,那丹鼎好厲害,讓我變得魔力深厚。我甚至喚醒了丹鼎內的和澤魂魄。他指導我用丹鼎,做藥,我魔化了許多人,許多人。我變得越來越強,那些魔界的人也要讓我三方!”聆少盯著地面,回憶著,一臉幸福和解氣的表情。
但是突然,他神色又急速暗淡下來,恨恨道:“都是弦月的錯,對,都是弦月的錯。她殺了和澤,毀了九鼎。我什麼都沒有了!沒了魔之丹鼎,沒了魔藥,我開始變得難受,撕心裂肺的難受,一日勝似一日的難受,好疼,實在太疼了……一定是那魔藥反噬了我,我不想死,可是那疼越來越長,我就要疼死了!救我,辰晷,我好不容易從魔界跑出來了,你讓弦月救我,她能打敗和澤,她一定有辦法救我!”聆少抓著辰晷,祈求著。
“救你?我們當殺了你!”驚雷開口。
辰晷也覺得聆少八成是已經瘋了,何況,錯至此時他竟心無悔意,怎麼可能還有人救得了他。
所有人都不無鄙視的盯著聆少,覺得他罪有應得,卻不想此時倒是寒冱神君掙扎過來,一把拉住了聆少的手腕,“反噬?讓我看看!”
聆少扎掙,大力甩開寒冱神君的手,“你看有什麼用!你看能有什麼用!”
說著話,他突然身體抖了抖,便猛然失去了聲音。
寒冱神君一驚,接下來,聆少便開始劇烈痙攣起來,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他的反噬又一次開始了。
“好疼……好疼……”聆少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尖叫著,看起來極其滲人。
寒冱神君這下著了忙,他一把扶起聆少,探視他的脈息神識,一探之下,大驚失色。聆少體內兩股氣息混亂遊走,彼此衝撞,攪得是天翻地覆。那血脈和力量,一會兒正一會兒逆,彼此衝撞阻滯,簡直要將聆少生生從內裡分拆開來一般。
察覺此處,寒冱神君稍一猶疑,看向人群。人群之間確無弦月身影。他便不知哪裡來得氣力,一把扶起聆少,坐到了他的身後,運足自己的內力,開始為聆少注入修為法力,導引他的血脈。
“寒冱神君,你身受重傷,強行施法恐有性命之憂。”辰晷提醒。
寒冱神君閉目並未停手,“此乃我之家事,還請龍神莫要插手。”
辰晷沉默下去。既是家事,在場所有人便都再無插手餘地,何況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傷得極重,動一動恐怕都難。
雪凰扶著弦月走出來時,很快便在水底空地找到了眾人。
而這時,弦月也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緩上了一口氣力。
雪凰扶弦月到辰晷身邊坐下,自己便也馬上調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弦月自懷裡摸了一刻,用顫抖的手自乾坤袋內掏出一個個藥瓶子。她幾乎動不了,便抬手將一個個藥瓶丟給周圍的人。
大家都知道弦月在藥物上的高覺,也不管那是什麼,接到藥瓶的便都倒出藥來,一口吞下去,甚至連數量都不帶點數的了。
“弦月……”辰晷扶著弦月,看到弦月手掌心中一道翻卷的傷口。那傷口,並未癒合,看起來新鮮,甚至還不時在滴血。以弦月的能力,這等傷口不消一刻便能生好,如今卻這般,可見她的力量已消耗一空,甚至無法治癒自己。
弦月將自己支在辰晷肩頭,這才抬眼看到不遠處的寒冱神君和聆少。
她有些不解,卻也沒力氣去問,甚至連調息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