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陰大帝躍出海溝時,他第一時間便衝向了北冥府。剛剛結束一場殘酷大戰的寒冱神君正在整合現有兵力,對北冥府各處重新佈置巡查士兵,清繳還躲在暗處的魔族。
一切都出現的太突然。
寒冱神君看到北陰大帝時幾乎呆立在原地。北陰大帝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躍起,運力揮刀,幾下之間,山河崩催,整個北冥府在巨大的神力作用下瞬間被夷為平地。
北陰大帝看著被毀的北冥府似乎出了一口極大的怨氣,轉身便要離開。
而此時,辰晷、驚雷等於也重新出現。大家商量好,由鵬楠回返天庭報信,其他人一起上去,哪怕不能阻止北陰大帝離開,也要儘可能拖延時間等待三清來處理。
所有人,幾乎拼出性命,一舉而上。北陰大帝看著圍攏自己的眾人似乎生出一絲趣味,他握了握手中的長刀,忽然抬手顛了顛,頃刻之間那柄刀陡然換了形狀,竟生出一道長柄化為一杆長刀。他雙手執刀柄,猛然揮出。
寒冱神君似乎在這時才緩過神來,大喝道:“快躲開!快躲開啊!”
刀鋒劈開水浪,帶起一道凌冽的力量,直奔幾人而來。那股力道,幾乎頃刻之間重創所有人,將所有人擊飛出去。本就傷重的大家,受此一擊,便再站不起來。北陰大帝看著他們,再度持刀上前。
寒冱神君見狀,飛身躍起,手橫長槍擋在北陰大帝面前。那杆長槍在這幽深不見光的水下竟然發出了白色光芒,槍身上無數金色萬字元繞著槍身遊走,發出聖靈之力。
北陰大帝看著那杆長槍蹙了蹙眉,寒冱神君揮槍進攻,北陰大帝這次匆忙抬手迎戰。不知那長槍是用了什麼樣的奇特方式,那光芒萬丈的長槍居然幾次架住了北陰大帝的攻擊。然而,寒冱神君的能力畢竟微薄,北陰大帝猛然發力以刀擋開搶擊,一掌推出,將寒冱神君打飛出去。
“爹!”
這所有的一切,都被剛剛趕回北冥的聆少看在了眼中。他盯著北陰大帝,渾身瑟瑟發抖,甚至沒有力氣移動半分去扶栽倒地面的寒冱神君。他就那樣停在那裡,一臉驚恐,動彈不得。
北陰大帝卻在此時,躍出水面,飛身離去,再不見蹤跡。
辰晷等人忍著傷痛,看著遠處的聆少。誰也沒想到,這個背叛天族,墮入魔界的聆少居然還有回來的一天。
他手腳並用的爬向寒冱神君,跪在他身邊,想要扶他卻又不知如何下手似的,一雙手僵持在空中。
寒冱神君皺著眉,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自己久違的兒子,沉了一口氣,驟然開口:“你這個逆子!你還有臉回來!”
聆少抖著手,看著因罵自己而口噴血沫的嚴厲父親,一瞬間大氣都不敢喘了。
寒冱神君掙扎,一把拉住聆少的衣領,一聲高過一聲,“你個逆子!背叛天界!該死!該死!”
聆少似乎被他猛然拉住的手嚇到,突然掙扎著一把開啟他的手,手腳並用著往後退去,“你就是總想我死!我才要離開的!我離開了,才能活的好!你知不知道!你看看剛剛那個傢伙,他還是出來了!他還是出來了!我就知道他早晚是要出來的!什麼神佛冢,什麼聖靈地,那就是個魔淵!那就是個骯髒晦暗的恐怖谷!他們早晚都是要出來的!”
聆少目光直直的,哆裡哆嗦的唸叨著,似乎在用拼命講話紓解著自己的恐懼:“沒救了,現在沒救了。他們跑出來,天下便要大亂了!那些都是上古大神,他們會帶來災難的。他們會帶來災難的!”
所有人靜寂下來,聽著聆少的話,大家都陷入了困惑之中。
寒冱神君捂著胸口,強行坐起身來,靠近聆少,猛然抬手,大力打出。那一巴掌帶著無限的狠絕,一掌下去脆生生打在聆少的臉上,將他之間打得趴在了地上,“你個逆子!還不閉嘴!遇事如此狂亂,如何自持!”
聆少猛然翻身起來,瘋了一樣,“自持!我自持做什麼!你就知道打我!你打我又有什麼用!什麼北冥府,就是地獄!地獄!你不過就是個守著地獄的廢人!一個廢人養出的兒子,也註定是個廢人!我要死了,我現在要死了。你滿意了!你,滿意了!”
寒冱神君看了看自己剛剛揮出去的手,似乎有些後悔,但他依然沉著臉,冷冷質問聆少:“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聆少卻在此時嗚嗚哭泣起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然後,他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然停下,一把抓住寒冱神君的衣服,“對了,我還可以活,我還可以。弦月呢?弦月呢?她能救我,她一定能救我!讓她來,讓她來救我!我不想死!”
說著聆少開始四下慌亂尋找,然而他並未看到弦月的影子,便一下子匍匐撲向辰晷,“辰晷,辰晷,弦月呢?你讓她救我好不好!”
烏旗旗離聆少位置很近,此時強運了一口氣,道:“救你個敗類?!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