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辭這才注意到坐在床上的江霧,看到她高挽著的褲腳,和紅腫的腳踝,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卻依舊道:““江霧,讓段醫生先給馨馨看,她是運動員,要是不能及時治療,很可能會影響她以後的職業生涯。”
“過兩天就是國際花樣滑冰大賽的總決賽,馨馨是最有望拿到冠軍的種子選手,不能出一點意外。”
江霧眼中閃過悵然,出車禍前,她也在備戰國際花樣滑冰大賽,如果拿到冠軍,她將會是國內唯一一個在20歲之前拿到大滿貫的選手。
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如果不是傅西辭當時在氣頭上一意孤行地開快車……如果不是傅西辭堅持要送她去倫敦,她一定不會成為現在這樣的廢人。
明明有無數個如果不是的機會,但偏偏是傅西辭一次一次地將她推向了深淵。
現在傅西辭竟然還要她給別人讓位置。
江霧地臉色陰沉:“傅西辭,先來後到的道理你懂不懂?你要真著急,換個醫生給她看。”
“你!”
傅西辭眼中閃過一抹不耐,“江霧,你又在使什麼性子,讓段醫生給馨馨先看看怎麼了,又耽誤不了你什麼事,反正你的腳已經成這樣了,晚一些,早一些都一樣。”
聞言,無論是江霧臉色沉了下來,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勾著嘴角,眼中滿是嘲諷:“傅西辭,這裡是醫院,別耍你那套大少爺的脾氣,沒用。”
說完她看了眼拿著針的段沐白笑了笑:“我準備好了,段醫生,麻煩你了。”
江霧的右腳踝高高腫起,青紫一片,只能先扎針把了血罐將淤青消了才好判斷具體情況。
眼看段沐白拿起長針就要往腳踝上快速扎去,她不敢再看,閉上眼咬住下唇。
腳踝上彷彿有無數螞蟻在撕咬,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段沐白道:“好了,先緩緩,我待會用藥酒給你揉揉,再上石膏。”
睜開眼,腳踝一片血汙,有護士在擦拭血跡,段沐白已經走到了林婉馨身旁,給她檢查起來。
“是有些扭傷,不嚴重,扎兩針就好。”
說罷被掀起林婉馨身上的毛衣,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肌膚。
“阿辭哥,我怕。”
林婉馨緊握住傅西辭的手,眼中含淚。
“別怕,沒事的。”
傅西辭看著她,腦中浮現出江霧剛剛的模樣,心中泛起痠痛,她剛剛……怕嗎?
應該是怕的吧,不然不會一臉慘白的閉上眼不敢看。
這些年她每次扭了腳都會受這樣的罪嗎?
想到這裡,他朝江霧看去,見她盯著腳踝上的血罐出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曲老最近在外省,等他回來,我聯絡他替你看看。”
“他的醫術在國際上都是翹楚,我還聯絡了幾位骨科聖手,到時候會安排會診。”
江霧抬眼看他,眼中無悲無喜:“既然你知道曲老的能力,為什麼當初不同意我留在國內治療,為什麼非要把我送去倫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