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也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他從善如流地調轉話題,“之前創意重合的官司,主辦方已經受理了你們二人遞交的材料,初步判定是個‘巧合’,不過更巧的是,你們除了主題一致以外,計劃的取景地點也都大同小異。我聽說他已經出發去了非洲,如果他比你先完成拍攝,那麼你就很被動了。”
主辦方也許不會上綱上線地給她判個“侵權”,但是人言可畏,攝影圈裡多少雙眼睛看著?
這麼巧合的事情,私下裡隨便聊上一嘴都形同於給傅靖笙身上潑髒水。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輸液管攥緊。
薩里看著她,“你怎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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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言帶著用保溫飯盒溫著的飯菜和湯回來時,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病房。
他心裡“咯噔”一聲,面沉如水,轉身就往隔壁走去。
推開隔壁的房門,茂承還在不省人事地睡著,擰緊他心臟的那股力道稍微鬆了鬆。
他揚眉,冷厲的視線落在沙發上悠閒看雜誌的男人身上,“她人呢?”
茂承還在這裡,她走不遠。
不過這次,江一言錯了。
她還真走遠了,遠到天邊去了。
薩里頭也不抬,道:“她訂了今天最早的航班,走了。”邊說邊翻起手腕看了看錶,“現在應該起飛了吧。”
男人驀地攥緊手裡的袋子,骨節拉扯的聲音清晰可辨,伴隨著他沉緩而瀰漫著戾氣的嗓音:“她去哪了?誰準你放她走了?”
“她是個有人身自由權的合法公民,我不放她走難道還要扣押她?”
薩里淡淡一笑,“江少董,她有她自己的事情。”
他說得有理有據,江一言卻聽出了深處聲色不漏的諷刺——我不能扣押她,你也不能。
胸口有什麼東西陡然爆裂開,滾滾怒意傾洪般迸了出來。
他竭力忍著才沒一槍崩了對面那個道貌岸然的外國佬,冰冷的聲音就在爆發的邊緣:“她的保鏢還躺在這裡,你讓她一個人出門?”
薩里被理所當然的論調惹得皺眉,放下手裡的雜誌,“她要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刀山火海,世界上僱不起保鏢的人那麼多,沒有保鏢難道還都不出門了?”
“法律意義上來講,她成年了,是個完全行為能力人了,你不會忘了她已經過完十八歲生日了吧?”薩里一聲嗤笑,“就在昨天。”
十八歲生日——這幾個字像燒紅了的烙鐵狠狠在他心底灼出一個窟窿。
所有的怒火在那一瞬間衝上了頭頂,卻又毫無徵兆地跌入這幾個字在他心上烙出的窟窿,無處用力,無處落腳。
手裡的飯盒掉在地上,男人重重一拳砸向牆面。
指縫間隱有深紅,映著他五官陰鷙到近乎扭曲的臉,逐字逐句地問:“飛機什麼時間,在哪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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