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想著,他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傅靖笙從沒掩飾過自己對他的喜歡,可是主動表達的,和被他發現的,那是兩回事。
尤其是這些她自己都是剛剛才頓悟的細節,若是被他看見,那還真是挺羞人的一件事。
“你沒事不在食堂裡享受小迷妹們眾星捧月,跑到我這裡湊什麼熱鬧。”傅靖笙嘀咕。
江一言不冷不熱地回:“我也好奇,怎麼走到哪都有你。”
他目光四下一掠,定格在某個打掃衛生的人身上,那人會意,立馬上前一步敬了個禮,“少校,您找我?”
男人淡淡頷首,挺拔的鼻腔裡逸出一個“嗯”的音節,轉身便走,那人也幾步跟上。
傅靖笙就看著他突然而然的來,又不帶情緒地走。
心裡莫名一堵。
虧她昨天晚上還矯情兮兮地生出些即將分離的愁思來。
這男人還真不當回事。
恐怕他還要在心裡慶幸她今天就走了、以後沒人煩他了,是吧?
傅靖笙攥緊五指,盯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
心裡的堵塞沒有絲毫緩解,反而因為他的消失逐漸釀成了更深一層更糾纏交錯的難過和失落。
靶場的院牆外,跟著江一言出來的人見男人步子停駐,便問:“少校,您找我是?”
男人睨他一眼,“地掃得不錯,回去繼續掃吧。”
“???”
那人愕然,年輕的少校卻沒有再理他,兀自望著靶場的院牆陷入凝思,目光幽幽,深沉難辨。
……
“行了,差不多時間該回去了。”有江少校的話在前,李教官也不敢讓傅靖笙和紀墨川在此地多留,趕緊催促著二人離開,去食堂和一眾同學匯合。
紀墨川向來是規矩聽話的學生,聞言收起相機,看向一旁低著頭不說話的女孩,“傅同學?走了。”
傅靖笙心情欠佳,甩袖子就走。
李教官想起先前種種,也大概明白這小姑奶奶在氣什麼。
若是換在兩週前那個晚上,她大概也會相信少校對她的冷漠和嫌惡是從骨子冒出來的。
可這兩個星期裡,包括蔣叔在內,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少校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她。
她其實她很想告訴她,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
雖說,這和兩情相悅好像還差了不少距離。
但是在傅靖笙之前,他們誰都沒見過這位年輕有為、性情沉穩的少校會因為什麼反覆在窗邊踱步,會不知想起什麼,偶爾抬手摸摸唇角,然後露出一個怕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弧度。
那個男人實在太擅長掩埋自己的情緒了。
幸好,傅靖笙是個會挑動別人情緒的人。
這不就是所謂的,天生一對?
離開基地時,很多對教官生出感情的同學們坐在大巴車裡,不停抹著眼淚。
傅靖笙靠在窗邊,閉著眼睛想,軍訓終於結束了。
她和江一言這段誤打誤撞的“緣分”,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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